「多謝殿下關懷三郎。」明寶清說。
蕭奇蘭似乎是笑了一下,說:「你可怨我?」
「小人絕無此念,林姨的死是她愚魯,也是意外。而殿下寬宥,陛下開恩,不追究我們,小人感激萬分。」明寶清的語氣聽起來很情真意切。
「蘭陵坊很多女工都是耳目,你也曾說過林姨有些不安分,所以,這一切我都知情。」蕭奇蘭知道,明寶清也知道她知道,「我沒想讓林姨死,至多送她去女牢里舂米幾日吧。」
「殿下想要引蛇出洞,小人明白,更何況以林姨的做法來看,殿下不怪罪三郎已經是寬宥了。」
明寶清答得很好,這道理她也很清楚,但人有時候不是講道理就能過得去的。
「敢問殿下,那個婦人尋到了嗎?」
「抓到了,連帶著牽出一窩子犯官罪奴,原本都在各地方上的驛田、驛站、官園裡做苦役的,這兩年隨著運糧運銀之類的事一個個回了京,唔,就跟明真瑜一樣,不過嚴中侯做得是蹩腳了些,不及人家那麼,無可挑剔。」蕭奇蘭的語氣隨意,聽得明寶清愈發緊張,「所以,那些舊人統統要查一遍。」
明寶清聞言更是心頭大震,「隴右也查嗎?」
「只是核驗身份而已,若無差錯,也不會要了性命。你阿兄老老實實待在軍中,怕什麼?」蕭奇蘭問。
明寶清斟酌著言語,慢了半息,匆匆道:「邵階平擄了游小郎藏進獸苑裡,企圖污栽他縱火一事,殿下知道嗎?」
這話其實很不該說出來的,魯莽又無禮,蕭奇蘭完全可以發火的,但她沒有,她甚至可以說是很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我不曾著人留意邵階平。嚴中侯在千秋節那日只負責樓前的守衛,他養的那些食生肉的鷹犬拉出來表演狩獵又不喜慶,人家還指望嚴中侯他日有大作為,怎麼會連帶了他呢?邵階平與你們是私仇,這一樁,不要算到我頭上來了。」
這話壓得明寶清要謝罪,但跪下的時候蕭奇蘭又問:「留疤了嗎?」
明寶清怔一怔,道:「留了。」
「他心疼嗎?」蕭奇蘭總對他們相處間的某些小細節很好奇,這其實讓嚴觀很頭疼,讓明寶清也很無語。
過了一會,明寶清才說:「疤痕新嫩時是粉紅的,他說跟他磨掉那個胎記很像。人總是要留一點疤的,就當是樹木的年輪吧。」
蕭奇蘭笑了一聲,道:「了不得,你真是好喜歡他了。」
這話里的笑聲聽起來格外鮮明,像是有點出乎意料。
裙踞在榻上滑動著,聲音很細微,蕭奇蘭似乎是坐起了身,忽道:「母親好些日子沒召我入宮了。她斥我自作聰明,錯漏百出,證據還全是斷的,只夠料理一些小嘍囉。」
明寶清不敢應這話,可蕭奇蘭還在說:「母親說得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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