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娘子只瞧見明寶清叫他管事過來說了兩句話,對方就恭恭敬敬讓開了路。
她根本就不懂對方攔個什麼勁,生孩子這事說慢也慢,但第二胎往往要比第一胎快很多。
明寶清和鍾娘子進了岑石信院裡時,剛好聽見銅盆摔地水花迸濺的響動,昏昏沉沉的天色本來看不清什麼顏色,但那盆熱水恰好潑在白雪上,白雪一下就融了,凹成一汪血池。
「舅母怎麼樣了?孩子生下來了?」明寶清急急問。
那個摔了銅盆的婢女掙扎著起來,滿臉懼意地道:「穩婆說,胎位不太正,先瞧見的是孩子的額頭。」
明寶清不懂這生孩子的事,但鍾娘子已經抖開一條乾淨腰裙,又挽起了袖子,用熱水仔仔細細搓著手,然後就往屋裡去了。
貓兒的脫臼已經讓府上的大夫接上了,臉上掛著淚睡在乳母懷裡,一看就睡得不安穩。
三舅母與四舅母也來過了,但一說生孩子,不知道要生多久,又先回去了,貓兒的傷她們也只含含糊糊說是孩子間的打鬧,不肯認。
「嬤嬤,你也傷著了。」
明寶清看見那嬤嬤襖褲腿上沁著一點血,掀開來才發現是挺大一個傷口,因為冬日衣料厚,一時間沒有發現。
乳母一直看著懷裡的孩子,時不時抹一抹眼淚,道:「我這點傷算什麼,只是撲過去了,還沒接著小郎,真是該死!」
「嬤嬤離得貓兒很遠嗎?」明寶清不解地問。
「哪敢呢,就在邊上站著。」乳母抽泣著說:「只是我撲過去的時候,二娘子也撲過去,我叫她擠開了,可她也沒接著小郎。」
「岑貞善也在?」明寶清狐疑地問。
乳母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輕道:「若不是二娘子忽然來討咱們小郎的好,今日哪裡會這樣?」
「嬤嬤這是什麼意思,細細說來。」明寶清忙道。
乳母嘆了口氣,道:「咱們與三房、四房雖說不算太親厚,可面上過得去,幾個小郎平日裡也是一塊玩的,只咱們小郎年紀最小,他們有時候嫌小郎,但也只是孩子間的說法。今日在花園裡玩時,二娘子給了小郎一個結彩穗的蹴鞠,其餘幾個小郎眼瞧著沒有自己的份,哪裡肯依,越是爭搶推搡
,二娘子柔柔弱弱的,小郎們一個十一二歲,兩個七八歲了,衝撞起來她一下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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