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去小洲哥家裡找他玩,一進門就迫不及待跑得歡快。
小洲哥長大後除了忙了些,其它對他一如既往的好。
倒也不是小洲哥怎麼他了。只是小洲哥也有他的生活和朋友。他要去旅遊和修學,要比賽和參加各種活動。
喬沅還記得高中時小洲哥和朋友們在家中寬敞的遊戲室玩斯諾克。
一群男孩玩在一起,那笑聲很響亮又很快活,熱鬧無比。他被寇遠洲帶進去玩。小洲哥還把他抱上撞球桌。俯身下來,從上方教他怎麼擊球。
耳朵旁邊很近地傳來小洲哥的笑聲,笑著說他骨頭怎麼這麼軟,讓他不敢用力掰。
後來那一天喬沅視線里的小洲哥的手就變成了他這段記憶里最為清晰的一幕。這位鄰家大哥哥手背的指骨和青筋的輪廓隱約凸顯著,一種蓬勃的力量感,和自己的完全不同。
喬沅從小到大他聽過無數人說過這一句了,他們說,遠洲從小就疼他這個弟弟。
所有人都是這樣說的,無一例外。
他就是那個被疼愛的弟弟。
……
喬沅睡醒了。
沉沉闔著的眼皮微動了動,再睜開時,朦朧中他看見自己房間裡熟悉的天花板。
夜深了,房間裡並不全暗,床頭一盞胖嘟嘟的小蘑菇夜燈,散發著朦朧柔和的亮光。
喬沅眼皮仍是睏倦耷拉著。他逐漸聽清,此時的房間內還有電扇正在運作中的輕微嗡嗡聲。
靜謐,平和,無限安心的。
在深夜的靜謐中時間的流速也放緩了。除了這一刻的這個房間,再沒有第二處這樣的地方,只讓人沉浸在這無盡寧靜和安心的氛圍之中。
枕頭上的腦袋一偏。他看見正赤裸上身、盤腿坐在床尾的男人。
他常年健身,胸肌形狀漂亮。不穿上衣時,從頸部到肩背上深麥色的肌肉線條如同優美有力的山巒起伏。
是一個十分放鬆,慵懶疏散的姿勢,在家裡才會有的姿態。人正對電扇吹風。他一手拿著根冰棍,一手在專注於手機。
正是他夢裡無所不能的小洲哥。
只不過現實里他身材抽條長大成了男人。
喬沅睡眼惺忪地歪著頭看人。他不說話時,兩人之間始終縈繞著那種始終無比平穩、安定的風扇嗡嗡聲。
像是能這麼平靜地一直延續到時間盡頭……
然而他看了還沒幾眼,便和洲哥對上了視線。
「醒了?」
寇遠洲本來在看手機,此時偏著腦袋看他。
枕頭上的人緩慢地眨一下眼。
床尾坐著的人幾口解決掉冰棍,已經撐著床爬了過來。
喬沅清晰感覺到身下床墊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几下,隨後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
人伏在喬沅上方。從這個角度看,果然很是漂亮強健的倒三角身材。
只是寇遠洲原本如雕塑般赤裸精健的胸口正中赫然是一道碩大突兀的豎狀疤痕。暗紅色的,頗為觸目驚心。
那是他的紋身。和喬沅身上的疤是一模一樣的。
躺著的喬沅順著閉了閉眼,腦子又清醒了幾分。
一隻大手伸進被子裡來,給他揉腰。
寬厚溫熱掌心撫弄上酸澀難忍的地方,喬沅剛想起腰和腿根還酸著,這一刻他也終於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睡著的了。
想起來一切的喬沅,現在頓時感覺自己累得一動不想動。
身上像剛從熱水裡撈上來一樣,四肢軟綿的變成了麵條,略微一動,身體零部件一甦醒後,便「唰」地引起大片酸痛難忍。
運動餘韻就在腿根和後腰酸麻作祟。讓人這一刻只想徹底躺在床上裝死。
他也是這麼做的。喬沅側臉直接埋進枕頭裡,從外面看,只露出一頭凌亂的黑髮。
洲哥的手秒殺一切吹得功效有多超神的按摩儀。
首先,很熱。
掌心寬厚,五指修長。特別有勁兒的手指專門精準會往喬沅最酸疼的點一揉,對症下藥。喬沅眉頭霎時舒服得皺成一團。
寇遠洲輕車熟路地持續替他揉腰,一下,又一下。
喬沅眼神逐漸放鬆迷離,眼見著眼皮漸漸地要合上。
一巴掌拍在他的光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