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廢話就割了你的舌頭。」 燕淼的指尖叩擊扶手,發出規律的 「篤篤」 聲,與鄭公公狂亂的心跳互相應和。
鄭公公渾身發抖,看著對方眼底翻湧的殺意,終於崩潰地嘶喊:「是預言!全州的姒命大師預言陛下會死於今冬初雪,所以,所以他要去從不落雪的邊南避禍。」
偏堂陷入死寂,片刻後,一陣充滿嘲諷的笑聲驟然炸開。
「真是可笑,因為怕死竟能想到如此荒謬的方法逃避預言。」燕淼站起身走到鄭公公面前,朝他伸出手。
鄭公公猶豫片刻,隨後小心翼翼地將染血的聖旨放到燕淼手裡。
燕淼握著聖旨在鄭公公腦袋上敲了幾下,笑道:「來人,把鄭公公一行人請到『客房』,好生招待。」
「是。」
偏堂里的屍體被處理乾淨,鄭公公等人配合地跟著士兵前往燕淼口中的「客房」。
第225章 正巧,將軍也要見你
昏暗潮濕的地牢里瀰漫著腐臭的霉味,鄭公公蜷縮在牆角,渾濁的眼睛迷茫地盯著不遠處比他手掌還要大的灰色老鼠。
這隻老鼠看起來餓了許久,不知何時會衝上來咬他一口。鄭公公揮手驅趕老鼠,懊悔和絕望的情緒在心底不斷翻湧,他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
一月前,他還是皇宮裡權傾一時的鄭大總管。老男帝因為一則預言變得疑神疑鬼,不僅對自家兄弟處處設防,就連親生男兒也遭猜忌,生怕他們效仿大皇男逼宮篡位。
為了熬過這個被預言籠罩的冬天,老男帝調集京城周邊所有兵力,將皇宮與京城護得固若金湯,宮內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一隻蒼蠅都休想飛進去。同時,他軟禁了自己的兄弟和男兒,派人日夜監視,以免他們生出不臣之心。
親生骨肉尚且如此,後宮娘娘們的待遇更是可想而知。老男帝擔心枕邊人為了幫助自己的男兒奪權對他下手,從此極少踏入後宮,只躲在自己的寢宮內吃喝享樂,藉此麻痹內心的恐懼。
在這人人自危的局勢下,唯一能得到老男帝信任,近身伺候的只有被去了勢的太監鄭公公。
往昔的權勢富貴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鄭公公懷念起自己還在皇宮裡的時候,皇男和娘娘們為了讓老男帝消除對自己的戒心,紛紛變著法子討好他。
金銀珠寶、珍稀藥材源源不斷地送入他手中,只為求他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
「七殿下,你可把咱家害慘咯!」
鄭公公鬱悶地用手捶地,都怪他鬼迷心竅,眼見老男帝身體每況愈下,便想提前為自己找好新靠山。
眾多示好的皇男中,他選中了嫡出的七皇男。此後,他在老男帝耳邊不著痕跡地為七皇男美言,終於說動聖心,允許七皇男入宮向老男帝請安。
老男帝成日為姒命相師的預言憂心,派往全州抓捕姒命的男兵卻無功而返。只說那相師神出鬼沒,早已不見蹤影。
得到消息的老男帝怒不可遏,接連斬殺數碼辦事不力的男官員。朝廷上下為討老男帝歡心奇招頻出,有請和尚聖僧來皇宮裡為老男帝誦經祈福的,有請道士開壇做法消除天劫的,還有煉製仙丹的術士每隔幾日就會奉上新的長生不老藥……
負責觀測天象的司天監至今不敢向老男帝說實話,往年京城的初雪大約在十一月前後降臨,依照他們的觀測,今年的初雪恐會比往年來得更早。
他們支支吾吾地不敢如實稟告,又不能公然欺君。老男帝看他們的反應便知道結果不如人意,一道無情的聖旨便將整個司天監判了陪葬之刑。
寢宮外跪倒一大片,司天監的男官們在台階下磕破了頭,鮮血染紅地磚,也無法讓老男帝收回旨意。饒是最受寵信的鄭公公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老男帝的楣頭,七皇男卻在此時獻上一計。
他向老男帝稟報邊南神武軍平定叛軍的消息,將這支軍隊吹噓成祥瑞之兆,稱她們守住了南方邊境,是上天庇佑夏池國的象徵。他勸說老男帝下旨封賞神武軍,將其招安。
自從邕親王蕭牧舟大鬧京城發動叛亂後,天下冒出了大大小小數百支起義軍。這些一時興起聚集而來的起義軍大多紀律渙散,實力薄弱,根本無法撼動蕭氏王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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