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親時難免青澀、手生,不是太輕就是過重。
到現在,每一寸力道都能恰到好處。
他讓她浴了火......
這一晚,雪硯能感受到丈夫的不克制。吃了這一頓就沒下一頓似的。不克制的四哥讓人感到怕,是活生生的老虎。
連汗水也是生猛的,強勢的。滴在她臉上滾燙。
他的黑眼睛惡狠狠地發亮。快活是以猙獰來呈現的。
極致的陽剛,喚醒了極致的嬌柔。似乎無論變得多強,到了這一刻,她就自動成了一朵不經風的花。其實,柔與剛是對等的。
互相不可或缺。
上乾下坤,一陰一陽,和合成了這個家的太極。
雪硯感到自己成了流態的。陶醉的風,或稀軟的糖。身體在消失,只剩一堆過於強烈的感覺。這時的她,總能得到一些平時得不到的待遇。
她說:「四哥,你是我的。」
他絕不敷衍,會用上一百顆真心說:「是,永遠是你的。」
「......」
夫妻倆黏糊要死要活。都有點放開了,不知害臊了。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可是,美人也過不了英雄關啊。「兩情相悅」一場,幾乎都送掉了大半條命。上百個兇殘敵人的圍攻也抵不過愛人的傷害力。
在浪潮退去時,雪硯幾乎已半死不活。
她得在他懷裡蜷上很久,才能把自己重組起來。
往常這時候,四哥會入睡特別快。今天卻一反常態地親了她很多遍。她吃不消地讓開,「臉親爛了你要賠的!」
他輕笑一聲,這才放棄了「再來一次」的企圖。隔一會兒坐起身,拿過矮柜上的杯子一啜。長長地舒了口氣。
雪硯以為是茶,一聞卻是酒。不禁抬頭勸道:「悠著點兒,這時喝冷酒會傷了脾胃。」
他理一理她微濕的鬢絲,目光從斜上方垂落下來:「無妨。」
雪硯敏銳地覺察了丈夫的異樣。
他有心事。並且是很無奈的心事。難怪今晚想徹底放逐自己一回。不上進了,老子要墮落——就是這樣的感覺。
定眼瞅了他片刻,雪硯忽然猜到了他在借酒澆什麼愁:一定是給皇帝整寒心了,不想「忠君報國」了。一次又一次,沒完沒了。
這個官,再當下去就太委屈自己了。
以四哥的性子,之前願意和她一起耍著把戲騙皇帝,大概還想好好地往下做。雖然欺君大逆不道,但若能探索到一條蹊徑,和那疑心鬼和平共處也未嘗不可。
然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