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需要管事的賄賂,她只喜歡行使權力帶來的快樂。漫無目的地懲罰觸犯規則的人比有目的的刑訊有趣得多。
按規定,管事挪用屬於教派的錢超過三次,不僅要撤職,而且伴隨懲罰。所以前兩天發現帳目不對勁的時候,烏爾利爾沒有聲張,沒有找管事談話,讓他以為她沒看出問題。今天是第三天,也該是清算的時候。
守衛很快拿到鬥獸場的公開帳簿。
今日一共有14場鬥獸,參與人數最少的一場累計投進六百七十三枚金幣,賠給猜對的客人二百八十一枚金幣。核對完畢,帳面少了三千八百四十枚金幣。可以說,鬥獸場一天絕大部分的淨收入,全進了管事的口袋。
烏爾利爾搬來一把椅子坐下,派人把兩位管事叫來,問他們是不是聯合作案。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麼大的數額,要說另一個人毫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她還是給他們一個辯解的機會。
或者說,一個表演、供她取樂的機會。
兩個管事雖然已經清楚烏爾利爾的意圖,卻只能如她所願,賣力地指責對方,一個說對方這麼幹已經好多年了,另一個說對方曾為錢偷偷在明星鬥獸的飯里下藥,扯出亂七八糟的一堆。
總而言之,力求將責任推到對方身上,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正在這時,鬥獸場內的某個通道傳來動靜。
「幸運兒之門?」
烏爾利爾不免側目,「是你們的邀請,還是門的邀請?」
管事垂首,道:「是門的邀請。」
「是嗎,那我倒是很好奇,又是誰能獲得門的認可。」
烏爾利爾起身朝幸運兒之門走去,至於兩位管事,她揮揮手:「這個十鞭,這個十五鞭。打完後直接扔出去。」
離幸運兒之門越近,烏爾利爾越有種難掩的心悸。
這裡沒有外人。她按著胸口,深吸口氣,感受到心臟依舊在胸腔內平穩地跳動。
最初,她也是被幸運兒之門選中的客人。
這扇門選人,表面毫無規律,有富人也有窮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年輕人。他們並不一定處於生命的低谷。
但烏爾利爾從放縱之神口中得知,其背後的規律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
那就是「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