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漆黑的樹林在黑夜中仿佛無邊無際,但如果白天去看,就會發現也不過十幾米寬,夜晚為他添上神秘色彩,晏寧總會害怕裡面忽然鑽出一條大灰狼。
晏寧曾經反省過,她人生匱乏的安全感似乎都源自童年,那黑漆漆的森林一直沒有在她的生命中消失,總有一天,大灰狼會從裡面躍出來。
近些年北京全市禁燃禁放,過年聽不到爆竹聲也沒煙花看,總有人抱怨年味淡,但晏寧沒什麼感覺,她從前就很少有機會能體會「年味」是什麼。
包好餃子,將洛京送來的年夜飯擺上桌,支起火鍋,已經入夜,華燈初上,小區里難得燈火通明,外面枯樹上掛了紅燈籠和福字,燈火與月光在瑩白積雪之上流轉,別有一番風味。
於年掐著點準時打開電視機,春晚不一定要看,但一定要放著當背景音,一片掌聲中主持人做開場致辭,聲線磅礴,又透著國泰民安的喜慶。
眾人圍桌而坐,只有楚潯在晏寧的酒櫃前巡睃,要她今晚大出血。
晏寧揚聲喊他:「快來,別挑了!」
沈濯最後挑了一支97年的羅曼尼·康帝的紅酒,一支麥卡倫25年,蕭知許拿了兩瓶茅台往桌上一放,說你過年別整那洋務的。
晏寧至今忘不了醉酒後在沈濯面前出的糗,抱著果汁說:「先說好,我今晚不喝酒啊!」
楚潯掀起眼皮瞧她,神色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你?不喝?」
晏寧堅定地搖頭:「不喝!」
葡萄酒放了太久,軟木塞潮濕鬆軟,楚潯用老酒開瓶器,將金屬片緩緩塞入,旋轉,小心地拔出,淡淡地說:「魯迅先生教育我們,過年不喝酒算什麼過年?」
晏寧囧囧的:「魯迅哪裡說過這種話?」
「酒等會兒再說,」蕭知許往麻醬里加花生碎和辣椒油,「鍋要開了!吃飯!」
「對對對吃飯!」
「我要煮土豆!」
「於小年,有沒有出息啊?那麼多盤肉你就盯著那土豆了。」
「多煮一會兒才好吃,我愛吃爛的!」
電視機里在放大合唱,歡快的調子,銅鍋里山泉水咕嘟冒泡,大家熱衷於涮肉,洛京送來的菜反而無人賞光,人多的時候吃飯格外香,又熱熱鬧鬧七嘴八舌地聊天,吃的也比平常多。
因是過年,晏寧終於不用再克制飲食,可以放肆一段時間,調了滿滿一整碗麻醬,裹著羊肉入口,小聲感嘆:「香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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