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趕忙過來扶他,誰知那小蛇動作極快,連帶著她也咬了。
阿彩的信子上被景暄和塗了麻藥,二人齊齊倒地,卻見景暄和帶著徐芃敏從埋伏處走出來。
晨曦之中,她們信步而來,雖然身上有些泥濘,裙子也因為在古墓呆了很久而滿是褶皺,氣質卻不凡。
景暄和先將老楊和茗泉鬆綁了,又用繩子將兩名匪徒給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拿起店小二掉下來的大環刀,只覺刀鋒凌厲,實在是把好刀,她把玩了一下,突然手起刀落,店小二呼吸都被嚇停了,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這刀落在離他脖子處半尺的地方。
景暄和逼問道:「你從哪裡拿到的這把刀?如實招來,我可沒功夫和你廢話。」
店小二故作鎮定地說:「這是……這是小人祖上傳下來的刀,到小人這裡……已經五代了。」
「哦?」景暄和目光落在刀刃上,「那二十年前,這刀也是在你手上咯?」
店小二不疑有他,「是啊,就在我手上!如果……如果你放我一命,我就將這把刀送給你,怎麼樣……」
景暄和將刀離他脖子更近了。
「你可真大方,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也可以說送人就送人了?」
店小二冷汗直冒:「女俠想要,我就送你,絕對不扯別的!」
景暄和話鋒一轉,「二十年前,這刀背上了人命官司,有三名冤魂葬身於這刀之下,難道是你殺的?」
「這……這……不可能啊!」店小二牙齒開始發顫,「你說的什麼冤魂?在哪裡?」
「你別管我說的是誰,只需要承認,二十年前你用這刀殺了人便是。」景暄和故意詐他,煞有介事地說:「可是殺人償命,如果真是你殺的,你就準備好給自己選口棺材吧。」
店小二失聲道:「冤枉啊!不是我!二十年前我才十歲,怎麼會殺人呢!」
「可是你剛才說,二十年前你就是這把刀的主人了?」景暄和不信地睨了他一眼。
「那是……那是我想用寶刀換自己的性命,扯的謊罷了!這刀是我在客棧院子裡撿到的,我和彭姨落草為寇後,無意間找到了這間客棧,當時進來只見全是灰塵,門窗桌椅都是破敗不堪,我們才起了開黑店的心思,誰知道卻遇到了女俠您啊!」
景暄和有些福至心靈,所以說,兇手用刀殺完人後,又從密道逃出,將刀丟在院子裡,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她負著手說:「不管怎樣,你們開黑店是真,想謀財害命也是真,我會將你們扭送到官府,聽候發落。至於那些人嘛……」
她的目光落在士子和鏢頭們身上。
銀光一閃,她將他們的繩子砍斷,「你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吧,山高水遠,後會無期。」
士子們連忙感謝景暄和的救命之恩,而鏢頭們臉上卻紅一陣白一陣的,羞愧難當。
刀疤臉鏢頭說:「姑娘不妨留下姓名,我等日後定當報答!」
景暄和擺擺手說:「報答就不必了,只希望你們以後多做善事,不要像昨天那樣做些齷齪之事。」
刀疤臉羞慚滿面,連連說是。
景暄和一行離開客棧後,直奔望春縣而去,誰知好不容易到了縣城門口,卻見大門緊閉,城牆上貼了一個通緝令,上面畫著一個猙獰的鬼面人,寫著:「此人狼子野心,意圖謀反,勾結同黨,罪大惡極,若有知情上報者,賞白銀二十兩。」
景暄和瞅了瞅這通緝令,說:「上面畫的便是黑風寨的寨主了吧,如果能憑藉這通緝令抓到他,才真是見了鬼了。連樣子都不知道,只憑藉一個鬼面具便可指認麼?萬一面具下的人被掉包了怎麼辦?」她又頓了頓,「其次,望春縣看起來財政有些吃緊啊,我曾看過賞銀千兩的通緝令,而這通緝令只有區區二十兩的銀子,難道是剿匪的銀子不夠了?」
徐芃敏低聲說:「我們不是發現了那古墓麼?用墓中的財寶……」
景暄和連忙將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噤聲,「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如果貿然動用那些東西可能會讓人疑惑,我們是從哪裡得來這些錢的,除此之外,那些東西畢竟是屬於它自己的主人的,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拿比較好。」
徐芃敏點點頭。
這時有兩個小兵發現了她們,大喝一聲:「你們是誰?怎麼在下面鬼鬼祟祟的?走走走,快走!再不走,我們就弓箭伺候了!」
景暄和皺了皺眉,從兜里掏出牌子,「你們看清楚了,我可是聖上欽派過來剿匪的!」
兩個士兵揉了揉眼睛,他們倒是聽說了聖上會派一個官員過來幫忙剿匪,卻沒想到,此人竟是個女子。
「還愣著幹什麼,快開城門!」景暄和冷臉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