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女子,真的見過父親的遺骨?
周岑岑:「大哥,父親和叔叔們死的時候我們年歲還小,我記得他們撈上來後屍體已經腫脹得可怕,根本辨認不出面貌,仵作還是根據他們的衣服才下結論的,當時草草就將他們燒了,還說不讓我們太傷心,越快處理越好,現在一想,也許暄和姐姐說的沒錯,那三具屍體,根本就不是父親和叔叔們!原來這麼多年,我們竟怨錯了人!」
過往的回憶洶湧而至,當時哥哥一直捂住她的眼睛,要她不要看,可這是她的父親啊,小時候,父親最喜歡他這個女兒,經常和她玩舉高高的遊戲,那樣一個偉岸的父親,居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向景暄和,拉住她的手道:「我想知道,他們死的時候是怎樣的,會不會……很痛苦?」
景暄和嘆了口氣,卻還是說道:「三具屍體皆是被大環刀斬斷了腦袋,那密道通往一處廢棄的客棧,兇手殺完人後將大環刀扔在了客棧中,倉皇逃離。」
周岑岑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掩面而泣道:「原來他們死的時候竟然這麼痛苦,這殺千刀的兇手,居然連全屍都不給他們留嗎?!」
周粲的嘴巴一張一翕,眼中流露出了難以名狀的悲傷,周巡也目光空洞,像是被抽空了靈魂。
周岑岑的臉上滿是痛苦,她強撐著,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對兄長們道:「這件事像一座大山一般,已經壓得我們太久太久了,雖然你們一直都沒提,可我知道,這件事就像一根暗刺,扎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大哥,二哥,難道你們不想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嗎?我們的親人在九泉之下,也想讓兇手以命抵命吧,否則,他們的亡魂怎會安穩?」
「岑岑,別說了……」周粲似是失去了全部力氣,他坐在椅子上,緊緊地握住扶手,這件事帶給他的衝擊太大,幾乎重塑了他的思想,他一時實在接受不了。
「粲兒,巡兒,你們好生糊塗啊,怎能聽信他人的一面之詞?」周豫生杵著拐杖,在僕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周老!」
黑風寨的眾人都起身喚他,看來老者在這裡德高望重。
「義父……」周粲起身想去扶他,他卻甩開了他的手。
景暄和與萬靈安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驚訝於這不速之客的到來。
周豫生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坐在了主座上,他冷眼望向了景暄和,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妖女,你舌燦蓮花,到底是何居心!他們的父親是我的結拜兄弟,我自然是這世上最掛念他的人,可是逝者已矣,糾結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黑風寨與官府已經鬥了這麼多年,就算搞清楚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又能怎樣?」
他轉頭對周粲說:「你的父親和叔叔們回不來了,若你因為這個而投降官府,豈不是置黑風寨上下所有人的性命於不顧?難道朝廷會放過你嗎?」
景暄和起身道:「周老,此言差矣,是非曲直,這世上總有一個公道要辨,至於朝廷那邊,景某會將事情的原委寫成奏摺,呈報陛下,只要你們接受招安,我定會盡全力勸說陛下。陛下仁慈,定不忍大家陷入血雨腥風之中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周老冷眉冷眼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若天子不同意歸降,你又該如何呢?這是一場豪賭,恕老朽實在不能冒險。」
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
「是啊,周老說的有道理!」
「我們可不想死啊!」
「鬥了這麼多年,朝廷肯定恨不得將我們挫骨揚灰吧!」
……
「如果說,在下願以性命為賭注呢?」萬靈安突然起身說道,「如果她查不出兇手,亦或者她說服不了陛下,吾願一死,以安諸位之心。」
此言一出,四下都陷入了安靜。
第145章 以命相賭 臉上被刺字的陰鬱少年
「萬靈安,你是不是瘋了?」
回到木屋後,景暄和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以你的命為賭注,可若到時候我失敗了,你難道真的要去死嗎?」
她的頭髮被雨氣弄濕了,眸子也好像被雨洗過一般。
萬靈安淡道:「堤壩在他們手中,主動權也在他們身上,如果我不這樣做,怎麼能跟你爭取到這最後的機會?」
看著他那麼淡定的樣子,景暄和沒好氣道:「好好好,你說的有道理,可你的命太貴了,我賭不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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