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任她怎麼說,公冶皓都無動於衷,還作勢生氣要攆她走,現在呢,一病就什麼都掩飾不住了,還叫她的名字。
阮榮安輕笑著,一如將的鬧他。
「原來先生也會嘴硬。」
「不過我不怪先生,人嘛,多多少少都會有嘴硬的時候。」
「可你怎麼就生病了呢?」
「你不知道,護衛去的時候,都快嚇死我了。」
「先生你可是我的大靠山,我還指望你護著我呢,你要是有什麼事,別人肯定會欺負我的。」
「先生。」
阮榮安腦子裡一片空茫,東想一句,西說一句,屋內一時間只餘下她輕輕的聲音。
「先生,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幾句話後,阮榮安總算是冷靜了,大夫說要跟公冶皓說說話,她索性從兩人相識起開始說。
她很早就聽到過公冶皓的名字,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年少的世家家主,常年病弱,但驚才絕艷,甫一出現在京都,便驚艷了許多人。
那時宴會,阮榮安總能聽到姑娘們提起他。
她們欣賞,歡喜,卻又躊躇於他病弱的身體。
那時阮榮安也只是聽聽,她早有未婚夫,青梅竹馬,感情極好,那時聽人提起,想的也是她的未婚夫是最好的,不比他差。
「那時年少無知,現在想想,宋遂辰怎麼配和先生比。」
阮榮安說著不忘輕哼一聲,兩手握住公冶皓的手,大概是時間長了,竟也捂的暖了些。
再之後,她十四歲,祖母去世,她在家中面對生父繼母那其樂融融的一家子,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也越發的尖銳暴躁,甚至和宋遂辰吵了幾架。
等到冷靜的時候,回想自己當時的樣子,阮榮安都覺得陌生和忐忑,她覺得不能那樣下去了,遂帶著人去了祖母給她留下的一個莊子。
那是暮春時節。
莊子後面的山林里總有各種新奇的東西,阮榮安心緒平靜了不少,便總愛帶著人往林子裡鑽。
然後在一場初雨時分,看到了靠坐在大樹下的公冶皓。
他那時身體還沒這麼差,大夫說讓他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他就帶著人去了山上,然後遭遇刺殺,還被那些人灑了藥粉導致病發。
事出突然,總是護衛們帶了藥壓制,他也還是難受。
阮榮安恰好遇見,一眼驚艷。
他萎靡在地,面色蒼白,氣息奄奄,如美玉將碎,驚心動魄。
阮榮安認出了他,便就搭了把手,將人領去了她的莊子。
之後就是半個月的修養。
阮榮安其實不愛聽人說什麼大道理的,但公冶皓實在聰明,總能讓她乖乖聽完他的話。等她回過頭來,不免有些氣惱,可等到下次,還是一樣。
「現在想想,先生你實在是太狡猾了些。」
阮榮安輕笑嗔道。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窗外在經歷了晨曦前的黑暗後,漸漸亮起。
太陽出來了。
大夫進來看過兩次,表示公冶皓的狀況有在好轉,阮榮安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絮絮的說著,困了就休息一會兒,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公冶皓是下午時分醒的,掙開那片昏沉和無力的倦怠,他睜開眼,尚有些恍惚間便感覺到了有些發沉的手,下意識看去,入目是阮榮安沉靜的睡顏。
她靠在床邊,微微皺著眉,睡得香甜。
茫然間,公冶皓下意識抽了抽手,忙又忍住,但已經晚了。
阮榮安睜開了眼,轉頭看向他,眼中一喜。
「先生,您醒啦。」她笑道。
聽到她的聲音,高程等人忙從外面進來。
人這樣多,公冶皓嘴邊的話就頓住,開始應付大夫,卻還是忍不住看向阮榮安。
阮榮安立在大夫身後,笑著看他。
公冶皓的心跳頓時快了兩拍。
他敏銳的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失控了。
大夫開口的是好消息,讓屋內的人都鬆了口氣。
人終於醒了,阮榮安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疲憊,她這一夜,覺沒有睡好,膳食也沒用好。
公冶皓剛醒,阮榮安也不急著與他說些什麼,囑咐人好好照顧,又與公冶皓道了別,就回去了。
好生洗漱一番,又用了膳,她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覺。
另一邊,公冶皓也總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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