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孫家的富商見水匪頭子將自己的手射傷了,破口大罵,「我說你是聾了還是瞎了,你是看不見還是聽不見啊,都說了,船上都姓孫,這是孫司業的船,哪裡有什么姓雲的?」
他已經強調了三次,對方像是在思量著,將手上的弩箭放下,下方的水匪說,「沒有。」他揮了揮手,吩咐著,「撤。」
富商見水匪已撤退得七七八八了,一面讓小廝給他處理傷口,一面坐在椅子上破口大罵著,「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這都是什麼人啊,明兒就讓孔司業報告朝廷,派官兵來把你們這群水盜老巢都端咯。」
蘇以言在雲鶴拍了拍她背時,回了神,她眼沒有掩飾中的驚恐,雲鶴看在眼裡。
她見雲鶴又幫她理了理額前的散發,壓著嘴角落下眼淚來,她抽泣著,雲鶴心亂如麻,手足無措,見眼淚滑落了她半張臉龐才只好自己拿著錦帕替她輕輕擦著淚珠兒,一旁的侍衛見狀轉過身坐在一堆眼觀鼻,鼻觀口。
她哭夠了,有點渴。
雲鶴將腰間的陶瓷扁壺取下,又將扁壺上的塞子取出來,遞給蘇以言,蘇以言伸出手,微微發抖,無法拿穩。
小船不如大船舒服,一直有些搖晃,雲鶴用手將她扶住,另一隻手拿著扁壺示意她坐穩就著自己的手喝。
蘇以言喝了水後還是不說話,悶悶的,雲鶴焦急得不行,他將蘇以言梗著的脖子往自己肩上靠了,另只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聲哄她,「已經沒事了,靠著我睡會可好?」
蘇以言先是怔怔地往著他,然後便轉了半邊身子,將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抱著他的手臂開始大哭起來。
雲鶴以為她是從未見過那惡徒行兇場面,真的被嚇住了,又或者是看了此場景之後又回憶起了之前在寺廟被歹人衝突了,現如今還在後怕,他也半轉了身子,另一隻手拍著她的背,聲音也放得柔和,「表妹,已經沒事了。」
蘇以言微微抬頭,臉色通紅,她見自己逮住的那團雲鶴的袖布已經被她揉皺了,上面還有水漬,是她的眼淚。
她放開那隻緊緊握著雲鶴袖子的手,又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將錦帕從袖子裡抽出來,邊抽泣邊喊,「七哥哥。」
她柔柔的聲音傳到雲鶴耳朵里,他心裡泛起一絲絲心疼,然後他便鄭重點頭,「嗯,表妹我在。」
蘇以言又將錦帕放回來,又喊,「七哥哥。」
雲鶴未將袖子收回去,動也未動,「嗯,我在的。」
第59章
蘇以言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問,「哪位高士?」
雲鶴這才知道她剛剛是聽見了,斂了神色,「可知?嚴光嚴子陵。」
小船上點了兩盞燈,一盞在前,一盞在蘇以言身後,她這才抬起頭,雲鶴只能看見她鼻尖眼角紅艷得驚人,有些金黃的光打在蘇以言瑩白的臉上,隔著水與霧,將她襯得如同仙子降世,雲鶴心內突地浮現出當日她站在梅林的畫面,鼻尖又嗅到那濃烈的香,他在心裡贊同了自己的想法,確是梅林修成的精怪。
許是和蘇以言相處久了,這梅香陣陣迎面而來,他已經習慣了。
她發間只餘一根絳色飄帶,另一根大概是跑路的時候落下了,涼風吹起飄帶,剛好打在雲鶴面無表情的臉上,他只好出手將隨風亂舞的帶子拉住,隨後快速地移開了目光。
船上有了哄鬧之聲,侍衛們忙將燈熄滅了,好在,大船上點了無數盞燈,燈光映射在小船上還是能夠看清楚舟上隱沒於夜色容顏。
「哥哥是指東漢隱士嚴子陵。」船突然一晃,蘇以言輕輕』啊『一聲,月白帕子掉水裡,不出須臾之間濕的徹底,順著水波倒是越來越遠了。她又扯了扯雲鶴袖子,腕上玉鐲碰撞,泠泠作響,將雲鶴注意力給拉了回來,夜色深沉,雲鶴眼眸之間眼色如是。
「嗯,」雲鶴見她小心翼翼拉著自己袖子,同之前那番大膽不同,但小船不夠穩定,又搖了搖,她也不願意進一步拉著,只露出罔知所措的神情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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