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這名字耳熟,隱隱約約還記得此人是蘇父的上官,卻不知是何官員,記憶中為人平和親近,總是笑臉相迎。
雲鶴見她臉蛋一瞬間燒透了,將紙團收起來,輕笑了一聲,「表妹,你可是聽說過葉初此人?」
蘇以言不知該如何說了,又聽他自己解釋道,「這葉初葉知州同令尊與三叔借是同科進士。」
她忙抬起頭,看著雲鶴眼中的笑意,狂點了兩下頭,「對對,曾經聽家父提起過此人。家父與他關係頗近,何況家父口中的他兩袖清風,砥礪清節,坐於此官位竟也做出此等貪污之事嗎?」
知州,在蘇以言眼中可比他父親那一個小知縣大太多了,她想起,雲鶴的三叔,在回京前也只是知府而已。
王植只哼了一聲,「這世道上什麼人都有,他與蘇無績關係頗好,那見蘇家出事不也未幫襯一把?」
蘇以言想起了,這確實是蘇父的上官,在蘇家出事前一周,他曾經來拜訪過,「王丈,您老對這葉知州熟悉嗎?」
「不熟,此人還是你外祖父提拔上去的,少寧要待上幾日?你若待上一旬不去赴任,恐怕京府里有人都鬧開花了」王植搖搖頭,將袖子挽上去,品了一口小童沏的茶,轉移了話題,聲音裡帶著笑意,但他不再提朝堂上的官員,只說,「少寧,這茶還得你來給劣丈沏,才能沏出那個味道,這你沏的茶,恐怕雲老頭都沒劣丈嘗得多。」
雲鶴眉頭舒展開來,見王植抬眼看向自己,拱了拱手,「承蒙王丈收留,還得再待上兩日,待表妹身心皆適,鶴再帶著她去建德縣。您老若是允許,鶴現給您老露一手?」他這兩句話加在一起,王植感覺就是自己占了便宜了,忙哈哈大笑起來,又起了身,「老夫累了,你們兄妹二人慢敘。」
待王植走後,雲鶴見著蘇以言又在發呆,咳嗽了一聲,這一聲,將蘇以言正回憶著從那日抄家之時,那官員醜惡的面孔處驚醒,她額頭泌出了不少細汗,但她還是先問雲鶴,「七哥哥,藥可還有?」
雲鶴從袖子裡將蘇以言給他縫製的梅鶴囊袋拿出,取出一顆藥丸,往嘴裡放去,蘇以言見狀,也沒喚小童和守在門外的侍衛,只起身,碎步跑向廚房,替雲鶴端水去了。
這藥很苦。
雲鶴出門只帶了一袋,另外的都放在雲飛身上,但她不放心,萬一路途上吃完了或者掉了又該如何,自己找雲飛拿了一袋,她之前見雲鶴吃藥丸時,都面不改色,以為這藥只是聞起來苦罷了,趁著她這裡有一袋,她偷偷打開嘗了一口,當即吃了接近半盤蜜餞才將苦味壓下去,她更是覺察雲鶴不易,心中泛起一絲絲心疼來。他這身子骨如此不好,本不該多操勞,若身子骨再好些,操勞瑣事也無妨,可帶著這身子,還
要遠道而來想替她家翻案,她眼睛裡泛起淚花。
雲鶴見她離去知道是為他端水去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翹了起來,眼眸里也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但見她出來將水遞給他時,不敢抬頭,但他還是看見了,她的眼睛霧蒙蒙的,喝下水後,他將藥丸吞下,才問,「表妹,可是心有愁緒?」
說完,他又接著看著她說,「你放心,我定盡全力。」
這是雲鶴第二次用如此鄭重語氣對她說你放心。
她想起上一次雲鶴也這樣對她說,在雲鶴成了官家身邊的寵臣後,那蕭家的郎君便因為在街上因妓子鬥毆,被官家點了蕭相,蕭相也立馬保證自己兒子不會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之前,王二小郎君的事都沒引起官家的注意,這事怎麼鬧到官家面前,官家金口還批評了蕭二郎君,她不用多想,便知,這是雲鶴的手筆。
這事,卻也不出乎她的意料。
當日,雲鶴下值後,便來見了她,給她送了頭上這對稍稍一動,便像是要展翅飛動的蝴蝶,同時,還對她說,「今後那蕭家那二郎再不敢胡說,毀你名節。」
如今,他又說你放心。
蘇以言只感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實是忍不了了,她將頭一埋,又往前伸,到了雲鶴肩膀,她抓住雲鶴正隨風擺動的衣擺,「七哥哥,」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雲鶴也手足無措起來,他僵住了身子,又將肩膀往她那方送了送,語氣愈發小心翼翼起來,「我在。」
「我只是很心疼你,」蘇以言另一隻手將錦帕抽出來,擦著淚珠兒斷斷續續說著,「你身子這麼弱,還得思慮這許多事,又來這虎豹豺狼頗多之地,若非上天眷顧,哪兒能從水匪之手逃脫出來,」她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妥,靠在他肩膀處這是做何體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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