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蘇以言定是想知道謝懷的事兒的。
但問她是否想知道更多的人是周珮。
若是換做雲鶴問她,她肯定已經提起裙擺跑上去湊到雲鶴身邊了。
但是周珮。
她已經在無數個夜裡後悔發了一次善心給他一個斗篷。
周珮見她不說話,笑笑上了馬,「阿言妹妹,周某隻是聽聞你最近四處打聽,碰巧,周某曉得一些。但妹妹若是沒有興趣,就當周某沒說過。」
蘇以言猶豫了一瞬。
在周珮揚鞭時,她站在府門口,開口,「周郎君,留步。」
門房上去牽住馬,周珮翻身而下。
暗自笑了一聲,他就知道蘇以言會出聲。
他臉上帶著笑意,將鞭子交給隨侍,往蘇以言這方大步而來。
人越來越近,直到兩步的距離,蘇以言心中不太舒服,子星往前進了一步,帶著敵意擋住了周珮,晚膳時分她聽見的,這周珮竟然想娶她家小娘子。
她替七郎君不同意。
但周珮卻像是沒看見子星一般,還往前走,周珮進一步,蘇以言她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
一時沒注意腳下,險些被門檻絆倒,周珮伸手拉住了她,一如之前在難民堆中一般。
但這次蘇以言驚慌的眼神中沒有感激,周珮皺了一下眉頭又很快鬆開來。
還是怪那日太急了,不該和她說那些話,不然她對自己的防備也不會這麼強。
蘇以言輕輕拂開他的手,道:「周郎君可是知道什麼?」
周珮道:「妹妹何必對某如此冷淡?」
蘇以言揚了笑臉,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還請勞煩周郎君同妾說說看關於謝永節的事。」
周珮笑道:「妹妹可知,某是開封東明人?」
兩人間的距離有些近,蘇以言微不可察
地皺了眉頭。
語氣也帶了點自己沒察覺到的不客氣,「妾自是知道的,周郎君已說過多次。」
「謝懷的隨侍你可知?」
蘇以言搖搖頭。杏圓眼睛裡帶著好奇,取代了先前那種「避如蛇蠍」的眼神,周珮心道:有用。
「那隨侍在謝懷撞柱前一個月到的東明。」
蘇以言直直闖進周珮眼中,她問:「他是東明人?你可是識得?」
周珮心一搖曳,險些失了方寸,低下眼去,沉吟片刻後點頭,「識得,但他不是東明人。」
「那周郎君你可知道,謝懷究竟是因何撞柱而亡?」
周珮搖頭:「只是恰巧知曉一些事情,故而某猜他是謝懷的隨侍,其餘的某不知曉。」
「那此人現還在東明?」
周珮微點頭,挑了眉,「應當?某也不知曉。」
周珮說完大笑出聲,瀟灑轉身上馬揚鞭。
蘇以言跺了跺腳。
蘇以言回屋後思索半晌,又去了蘇功書房,蘇功還點著燈在處理公務,她敲了敲門,兀自推了門探進去一個頭,蘇功抬眼,便見著是她,問:「阿言,送完蘭卿了?」
「爹爹,你現在三句話不離蘭卿,到底我是你女兒還是他是?」蘇以言氣鼓鼓進來,晃了蘇功的胳膊撒嬌。
蘇功失笑道:「那當然你是我女兒,怎麼還同外人呷醋了?說吧,這個時辰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蘇以言拿起桌案上的書,轉動著眼珠,毫不掩飾的古靈精怪樣兒給蘇功逗笑了,他就知道這時候蘇以言還來找他,定是有事,於是又開口催道:「說吧。」
蘇以言道:「爹爹,我父親他的隨侍你可認識?」
蘇功想了想,答:「遙遙見過幾面,曾聽你父親提起過,此人與你父親是舊識。」
「爹爹,你可知他人在哪兒?」
蘇功搖頭,回憶著,「我赴任時,永節還在吏部當差,未曾見過面。我赴任後,便將你媽媽送到你母親養胎的村子裡。那村子離縣衙不遠,我旬日便會過去看看,也留了人去照顧她兩。你知道的,我雖潦倒,但你外祖父頗有家資,你媽媽帶了丫頭小廝的。如若不是有村民亂嚼舌根,你母親不至於難產而亡。是我照顧不周,枉費了你父親對我的信任。心中有愧啊。」
提起此事,蘇功心中全是愧疚,老友的託付都沒做到,這麼多年,一直像根刺似的卡在他心裡。
相比雲鶴,他更喜歡周珮也是如此。
周珮沒有雲鶴身上那股傲勁兒與銳氣兒。
或許是出身決定的,或又不是,因為謝懷身上也有股銳氣,同一柄利劍似的。
只是說官場上「和光同塵」也是很難得的品質。
周珮這為官之道,之後不說能做出多大政績而升遷,至少不會因為觸怒陛下而獲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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