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著,還是打算和盤托出,道:「哥哥會沒事嗎?我,我,我先前寫的那張紙,是《請誅賊臣書》,我本是打算去敲登聞鼓告御狀的,但告御狀前也是打算等哥哥下值,我同他做商量,再思量如何行事。結果,等了這些時日,他卻入獄了。還是同我父親有關,我心下難安,若哥哥不被放出來,我定會去敲登聞鼓,國有奸佞,為何不除?」
老相公從前只覺得蘇以言堅韌,如今她說出這話,切切實實在她身上看見了自己最喜歡門生的影子。
他緩緩點頭,表示讚許,「最多不過三月。」
「三月?」蘇以言震驚,卻沒反駁,她知道,老相公不會說虛話,但她還是憂心,「哥哥的身子,在那種環境裡,能撐過三月嗎?」
「你放心,府上會打點的,你快回去陪著大郎息婦吧,順便將老夫說得都告訴他。若老夫所說不錯,最多不過三月,就要變天了。」
蘇以言走在青石路上,子星見她思索神色,也沒打擾她,只和雲飛靜靜跟在她身後。
雲飛幾次想問,都被子星截住了。
什麼叫變天了。
難道變天的時候哥哥才會被放出來?
蕭家什麼時候被料理,也是變天時候嗎?
她想不到,老相公話中的變天是什麼。
是皇帝駕崩還是……她不敢多想。
但很快,天就變了,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打下來,三人於亭子下躲雨。
正是那夜,在此地遇見的雲鶴,讓雲鶴起了疑心。
蘇以言心中感慨萬千,如果哥哥他不上奏,現就該在府上,二人說不定可以一起臥亭聽雨。
子星拿出帕子替她擦拭著被打濕的鬢髮,蘇以言道:「子星姐姐,先前外翁說,哥哥最多三個月就可以回來了。」
雲飛反應很大,瞪了眼睛,一蹦而起,「是真的嗎?」
雲鶴在獄中聽雨發呆。
和李佑一起。
雲鶴往他那邊了一眼,見著光禿禿的稻草險些笑出了聲,李佑將木板床周邊的稻草都薅了個乾淨,大大小小的螞蚱蛐蛐出現在床邊,正對著雲鶴,雲鶴失笑,「稟德兄,從前怎不知你還有這門手藝?」
李佑道:「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手藝罷了,你要是想學,我教你。」
雲鶴擺頭。
天熱濕悶,總惹的心煩。
李佑側躺著,道:「這雨有什麼好聽的。嘈嘈切切,吵死了。」
雲鶴不理他的掃興,只說:「稟德兄,雅俗共賞。雨下來後,也會涼爽些。」
李佑道:「這就是弟弟你不懂了,我們這種地方,下雨只會更悶。」
雲鶴盯著外面的雨絲出了神,她知道自己入獄,會擔心自己嗎?
真想立即尋個飛雁,告訴她不必擔心。
第176章
雲今瑤回門的日子,雲府還是喜氣洋洋的,陳家郎君陪著她回來的,去拜見了老相公,雲今瑤尋了蘇以言,也說不出安慰的話,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哥哥,只輕拍她的手做安慰。
雲家兩位官人都告了病假,也不與任何一家進行走動,除了來回門的陳郎君,於是,許多官員都去套陳家的近乎,陳家也搖頭一問三不知。
外面也沒傳出雲鶴入獄的消息,那就證明皇帝沒有廣而告之,而是將消息封鎖了。
一晃來到六月十五,皇帝現身常朝,雲固提前得知,於是和雲密一起上朝,他離得近,看著皇帝臉色確實不好。
除了例行匯報公事外,就是問皇帝是否安好。
皇帝精力不濟。
聽了他的匯報,連蕭相都置之不理,就退了朝,朝堂上眾人神色紛雜,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也不知道究竟是賣的什麼關子。
雲密正和雲固結伴往外走去,被陳讀攔住了腳步,陳讀道:「天官,陛下有請。」
雲固回眸,見著正往外走的蕭相一黨頓了腳步。
於是他向弟弟告別,往垂拱殿走去。
皇帝見他進來,像是強打起精神來,在他行禮前,問了一句,「聽說你和二郎都告病半月了,可是好些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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