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寧抬起頭,定定看著他,仿佛要穿透他的眼睛,直達他的心底,而後輕聲地說了一句,像自嘲又像提醒。
她說:「孟見清,我一無所有,拿什麼和你玩?」
孟見清瞭然地笑,揉揉她的頭髮,湊在她耳邊,說:「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輸呢?」
房間裡煙霧繚繞,尼古丁和酒精味道肆意融合,唯獨他身上帶著冷清的木質香。望向她的那雙眼眸帶著絲絲倦意,卻又專注平靜。
「沈小姐,你的贏面很大。」
他像是個路邊偶然經過的人,卻無端進入她平凡的生命,怒放整個苦燥的夏天。
孟見清走到她對面,熟練地搖起骰盅,骰子碰壁的聲音隨著音樂的鼓動越來越清晰,一下又一下敲打著沈宴寧的心。
「哐當——」
骰盅落地。
「Lady first.」
孟見清一如既往地紳士。
旁邊的人聚得越來越多,就連剛才那兩個女孩也擠過來,他們作壁上觀看著這一場好戲,圖一時樂趣。
「押大押小?」孟見清問。
「大。」
「確定?」
「確定。」沈宴寧答得乾脆篤定。
孟見清笑了下,手慢慢鬆開。
聚在周圍的人下意識伸頭探了探,就連沈宴寧也跟著緊張起來,桌下的手不自覺蜷緊。
骰盅完全打開的剎那,燈光忽然聚焦到桌面上,答案一目了然。
三個骰子,六點朝上,一共18,最大。
沈宴寧押對了。
孟見清對結果並不意外,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我輸了,你想要什麼?」
趙西和和幾個公子哥在一旁附和打趣,「寧妹妹,你趕緊詐他一頓,咱三哥最不缺的就是錢。當然其他東西他大概是拿不出來......」
至於是什麼東西,趙西和沒有明說,但以沈宴寧的聰慧也不會猜不出來。
男女之間的禮尚往來最怕的就是情愛。
而情愛在這個圈子裡是最廉價的。它甚至都比不上孟見清手裡的那杯酒。
沈宴寧仰頭,笑得好似什麼也聽不懂,指著孟見清手腕,說:「我就要那個。」
其餘人視線齊齊移到他手上,不禁冷吸一口。
趙西和皺皺眉,「寧妹妹,你要不換個......」
「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孟見清不帶一絲猶豫地摘下手腕的佛珠,扔到沈宴寧面前。
「三哥......」
趙西和從小和孟見清一起長大,自然是知道這串佛珠的重要性,可如今那視若珍寶的東西就這樣被隨意丟在桌子上。
沈宴寧揀起桌上的佛珠仔仔細細看了一圈,珠子陳舊,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每顆光滑的珠面上都雕刻了梵語,送禮的人一定是花了心思。
而他這麼輕而易舉地送出去,是讓沈宴寧意想不到的。
最後,她在一顆有裂縫的珠子上輕輕一扯。
圓潤的褐色珠子落到她的手心。
沈宴寧心滿意足地笑笑,把佛串重新遞還給孟見清,「孟老闆,我就拿你一顆碎掉的佛珠,不過分吧?」
「就要這玩意兒?」孟見清淡笑,摩挲著那處空缺的珠繩,「那珠子不值幾個錢。你再好好想想,換樣東西。」
「我覺得它挺好的。」沈宴寧打定主意就要它。
孟見清還想多說幾句,門口突然一陣攢動。
趙西和揚起嗓音喊:「三哥,是梁宵一!」
孟見清隨著人看過去,餘光瞥到沈宴寧正小心翼翼地把那顆褪色的珠子放進挎包夾層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值錢寶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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