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晴也朝封老爺子再次一笑,微微欠了欠身子, 就與他們擦肩而過。
自始至終路大夫都每說一句話, 眼睛卻一直跟著她的身影, 直至她回到了丈夫身邊。
胡晴挨著封宏斌坐下了,就跟剛才一樣。
坐下後, 她就轉向自己的丈夫, 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 「親愛的, 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封宏斌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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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會不會被嚇尿了?」
二樓的客房裡,封愁跟白悠討論起再次見到胡晴的封宏斌,語氣是幸災樂禍的惡劣。
白悠聳了聳肩, 對此不置可否。
剛才胡晴的突然下跪倒是嚇了白悠一跳,封愁則一把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這可不興跪啊,胡姨,折壽了怎麼辦。」
他沒說這折了誰的壽,胡晴倒是臉色微變,也把她那誇張的表情收了收。
三人一起回到三樓,等著胡晴重新收拾好自己,才簡單給她說了計劃。
這計劃也是趁著她收拾的功夫白悠和封愁三言兩語就定下的,計劃很簡單,胡晴只需要下樓去,面對任何問題都一問三不知,直接把樓上發生的一切都省略,剩下的,交給他們倆。
胡晴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封愁不耐煩地打斷,「你聽指揮別做額外的事情添亂,就是幫了我們最大的忙,覺醒者之間的事情,由覺醒者去解決。」
「這話說的沒錯,只是我還有些擔心,擔心你們的安全……」胡晴訕笑,假惺惺道。
「我們能平安活到現在,就證明還死不了。」白悠端起假笑,語氣溫和地說了句廢話。
胡晴臉上的笑容掛下去了點,尷尬一閃而過,很快就變為憤怒,開始數落起了封宏斌,一點都沒客氣。
「……還是怪我當時年紀太小,信了他的鬼話!騙一騙,就把我整個人都給騙去了!」
她一邊痛罵,一邊偷看封愁的反應,封愁雖然沒有像胡晴所料的那樣跟著被憤怒情緒所感染,卻一臉興味盎然的模樣,十分期待她接下來又要罵些什麼。
胡晴頓時有種自己被看了猴戲的感覺,也罵不下去了。
於是便原地解散,白悠封愁去客房裝病號,胡晴就下樓去,裝作無事發生。
白悠不知道胡晴怎麼想的,反正他跟封愁在這裡蛐蛐那個女人,毫無心裡負擔。
「不管有沒有嚇尿,心情想必不會很美麗。」白悠開口道,「他倆倒真是天生一對。」
一個賽一個的利己主義,胡晴擔心的是自己的兩個孩子嗎?恐怕是擔心自己的占比更大一些吧。
封老頭今天能為了那什麼健康永駐的藥物犧牲她的兩個孩子,難保未來也會為了別的什麼事情而把胡晴犧牲掉。
再加上胡大夫的異能放大了她的恐懼,讓她陷入幻覺就變得相當容易。
要不是解憂提前打斷,估計這個異能自然解除的時候,也已經將她的大腦給徹底改變了。
到時候胡晴就是個無可爭議的瘋子,而不是個被異能影響的普通人了。
「不過,你覺不覺得那個路大夫的異能有些熟悉?」胡晴怎麼想的這不重要,白悠更加關心他們接下來要打交道的傢伙。
「只狼?但是異能的分化本來就會有趨同之處吧?」封愁眉毛一挑。
「嗯。」白悠點頭,「雖然同類型異能會有精神力波動的趨同頻段,但是不會有一模一樣的波動頻率。」
「但是你從他的異能中感受到了相同頻段?」
「是啊,碎片有些亂,但是打碎了反倒更好對比。」白悠再次聳肩,「而且這不是經由take奪取之後轉載給其他蒙昧者的,反倒更像是直接在原版的基礎上進行異變的。」
然後他就說出了重點,「羅納德還是有事情瞞著我們,關於那對雙胞胎,以及nob本人的。他沒有舌頭,你注意到了吧?」
封愁一臉懵逼。
好吧你沒注意到。
但封愁也沒有追問,他對nob有沒有舌頭這件事完全不在乎,反正不管對方能不能說話,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白悠也只是順口那麼一說,nob的事可以下次上島的時候親自去問,兩人現在不過是在這裡刻意磨蹭時間,再等二十來分鐘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