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青決定還是將字刻在這人的額頭上,怕額頭的面積不夠,她還貼心地幫人剃了一下額前的毛髮。
看著眼下這光潔寬闊的腦門,盧長青嘖嘖稱奇,「瞧瞧這額頭寬的,田忌當年不在你這賽馬真是可惜了。」
額頭一陣刺痛,有溫潤的液體滑落了下來,牛郎痛得肌肉緊繃身體不住顫抖。
這字筆畫太多確實不太好刺,盧長青一筆一划地用刀劃拉著,用了近三分鐘才把「偷窺狂」三個字刺完。
牛郎痛得冷汗跟眼淚齊流,嗓子裡嗚咽哭著,十分後悔自己偷衣服的舉動。
「大功告成!」
盧長青拍拍手欣賞自己的傑作,筆走龍蛇,行雲流水,此乃大師級作品,真是越看越滿意。
「嗚嗚嗚……」
牛郎掙扎大哭,嘴裡發出聽不懂的火星語。
盧長青關切地詢問道:「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牛郎急忙點頭,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嗚……」
盧長青將草從牛郎嘴裡扯了出來,拋著手中的小刀問道:「你想說什麼?」
牛郎崩潰大哭,「我不是偷窺狂,我只是想來給你送衣服。」
盧長青接住從空中掉落下來的刀一拍大腿,「你怎麼不早說呀!這字都刻臉上了可怎麼辦呀?」
「嗚嗚嗚……你把我嘴塞住了,我說不了話呀……嗚嗚嗚……」
牛郎好委屈的說,不就拿了一下對方的衣服嘛,幹嘛要這樣折磨自己啊。
「你不是仙女嗎?仙女都會仙術的,你不能施法幫我把臉復原嗎?」
「媽呀可別了!你原來那臉長得多埋汰呀!」盧長青東北話都飈出來了,「比那黑土地都還要黑,到了夜晚不點燈都見不著你人影。我揍喜歡你現在這樣,五顏六色的,多好看。」
牛郎:可是我不喜歡啊!
臉上刺字那是犯人才有的待遇,這讓他在村子裡怎麼生活呀!
盧長青撐著下巴仔細觀察著牛郎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小聲喃喃,「字已經刻你臉上了,可你又不是偷窺狂,那要怎麼才能讓別人知道你不是偷窺狂呢?」
「你是仙女,不能用仙術抹掉嗎?」
盧長青嘆了一口氣,「我是仙女不假,可我是我們那本事最差的一個,除了吃喝玩樂打男人,其他啥都不會。」
牛郎:……
「那怎麼辦呀?」牛郎痛得直吸氣,「難道我要一輩子被人誤會嗎?」
盧長青靈光一閃,興奮地捶了一下手心,「哎呀,我真是太笨了,這麼簡單的補救方法都沒想到!」
「什……什麼?」看著盧長青興奮到冒精光的雙眼,牛郎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盧長青一把將地上的草制口塞到了牛郎嘴裡,一把將人腦袋按在地上,讓對方沒辦法掙扎。
「忍著點哈,馬上就好。」盧長青再次拿起匕首刻起了字。
牛郎:嗚嗚嗚……魔鬼!這人是魔鬼!
刻完之後,盧長青扔下匕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一字一頓的念道:「不、是、偷、窺、狂。」
完美!
「不愧是本仙女,真是太聰明了!」
聰明你麻痹!
牛郎欲哭無淚,他要還沒猜到盧長青在耍他,那他真就是村民口中稱讚的老實人了。
牛郎真是老實人嗎?老實人能被一個畜生兩句話蠱惑去偷女人的衣服?老實人能說出「除非你做我的娘子,否則我不會將羽衣還你」這樣的話?
人窮娶不到媳婦不知道努力賺錢攢彩禮,就只用下作手段囚禁別人,強暴女人生孩子,什麼東西!明明就是一個沒道德沒下限的猥褻強姦犯賤男人!
盧長青從旁邊扯下一片長滿毛刺的草葉好心地幫牛郎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淚混合物,「哎喲喂,瞧把你給高興的,都高興的崩潰大哭了。」
牛郎:……我那特麼是痛的啊!你這個神經病!
「別哭啊兄弟,我這就幫你鬆綁。」
盧長青說著伸手就要幫牛郎鬆綁,手正伸到一半忽然又停了下來,「不對!我想起來你之前給我遞衣服說過不給你當媳婦,就不還我衣服的話,這麼說來你還是偷窺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