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暮覺繃著的弦斷掉了。
趙冬嚴正想繼續說下去,青年忽然站了起來。
「礦場的前景我很看好,具體的章程我會讓銀行的經理擬一份給你。」
趙冬嚴愣住了——這麼痛快?他還以為自己還要再繞幾圈彎子。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這是連送都不用的意思。趙冬嚴頗有些疑惑,低頭看去,上好的瑪格麗紅酒已經見底,看來青年甚是喜愛。
所以這生意,談成了吧?
趙老闆有點摸不准了。
劇院的主演們大多有自己的豪客,男主演也不例外。
海市的貴太太們有錢有閒,也並非所有都仰仗丈夫的鼻息生活,思想開明,經濟自由,一擲千金買戲子的笑,也是常有的事情。
上次在段家見了這位周太太,都覺得她實在很該加入她們,年輕守寡,身家豐厚,不再婚就是對亡夫最大的深情了。
遂有人把周太太邀請來看劇。
這漂洋過海來的異國演員,俊美非常,體貼有禮,用一口不大順暢的華國話說出甜言蜜語,實在很討人歡心。
譬如此刻,他將玫瑰遞到了周太太的面前。
「您的唇瓣讓我想起了家鄉的玫瑰,它們的顏色和您一樣熱烈。」
周圍的太太們笑得不停,期待著朝笙的反應。
然而一隻清癯的手探了過來,接過了那朵花枝。
「談談吧。」
朝笙數著日子,這是他們決裂後的第十四天。
女子露出笑來:「先失陪了。」
太太們面面相覷,看著這兩人離去了。
「剛剛——是周行長吧?」
「周行長?周太太的丈夫不是已經去世了?」
「哎呀,新的周行長是她的繼子!」
驚呼聲響起,花枝委地,無人在意。
劇院長而暗的走道里人群涌動,看完了劇的人往外走去。
結伴而行的男女眾多,沒人在意一前一後走出去的兩人。
「忠叔送你來的嗎?」
出了劇院,入眼是繁華的夜色,周暮覺冷不丁開口。
朝笙道:「蘇家太太捎了我一程。」
青年點頭,不再多言。
老何沒料到太太也在劇院,他拉開了車門,問道:「少爺,是回公館嗎?」
青年的聲音在后座響起:「去銀行。」
朝笙側眼看去,青年的下顎線繃得緊緊的。
她勾唇,無聲在夜色中笑了。
銀行已經暗了下來,忙碌的一天的員工都已經下了班。
周暮覺抬手,摁亮了大廳的燈。
橙白的光依次亮起,他們沿著旋轉樓梯,往上走去。
三樓的走廊鋪著柔軟的地毯,女子的高跟鞋踏在上面,一點聲響也無。
周暮覺開了門,於是朝笙再度來了他的辦公室。
那時候她經逢大變,安靜柔弱,很偶爾露出點笑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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