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愉皺眉,看起來這個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可是這就是她根據形勢能想到的策略,難道除了這三州,還有別的選擇?
她不禁沉思,將範圍又擴大了一些,但不管怎麼想,都避不開三州,忽然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愣了半晌,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過了很久,她才又重新開口說:「江州易攻,但離西邊太遠了,選擇這條路,只會連著鄂州一起為他人作嫁衣裳。荊州雖然難以攻打,但以西之地盡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你一定會選擇這條路,而且——」
許妙愉頓了頓,轉頭看向他,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神情中卻沒有笑意,只有淡淡的悵然,「而且,荊州刺史是我父親的舊部下,對我父親忠心耿耿。」
這些年來,一直有人對七年前那場戰鬥中父親的指揮頗有微詞,而這位荊州刺史始終站在父親一邊,也許他不會因為一個敬重的舊主的女兒而改變立場,但要是再加上別的事情呢?
許妙愉恍惚了一下,看著面前俊逸卓然的青年,熟悉的面孔忽然變得陌生,原來這就是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原因。
不,不僅如此。
他明明躲了三天,現在突然出現,或許是因為,「外面都知道我在你手上了嗎,荊州刺史打了過來?」
景珩不得不佩服她的敏銳與聰慧,「是,這幾天,外面都在傳,鄂州的水匪打劫了許家的車隊,你也生死不明,荊州刺史震怒,剛清點了兵力向鄂州而來。」
許妙愉仔細分辨著他話中的意思,鄂州水匪,她已經聽紫蘇和袁之都提起過,打劫確有其事,但景珩的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已經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有人故意散播了錯誤的消息,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她不得不懷疑,就是眼前的人叫人散布出去的。
荊州的兵馬剛剛出發,那事態還不緊急,她輕抿嘴唇,「你今天來,就是想讓我去勸他退兵,還是說更直接一點,去勸降?」
「都不是。」
許妙愉愕然片刻,沉默下來,那她就猜不到他究竟想做什麼了。
七年前兩人十幾歲時,他的心思就深沉得不像個少年,如今愈發難以捉摸。
這時,紫蘇的動作也到了尾聲,一個漂亮的髮髻出現在她的頭上,然後紫蘇打開梳妝檯的抽屜,拿出一支乳白色的玉簪,插在她的發間。
玉簪精緻細膩,就像她的肌膚,瑩瑩生輝。
景珩低頭瞥了一眼,抽屜里還有一隻玉簪,碧綠色的,似碧波凝成。
許妙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那隻玉簪,臉色變得不太好,這支簪子就是她用來劃傷那姓趙的賊人的,後來到了紫蘇手上。
紫蘇將簪子洗淨了,放在這裡,但她一想到簪子上沾了賊人的血,就覺得噁心得很,也不願意戴。
她隔著手帕將簪子拿了起來,扔在地上,擺明了不想要的樣子。
景珩這回沒有去撿,看了一眼出現裂痕的玉簪,神色晦暗不明,許妙愉莫名覺得他的臉色有些沉,但又只有一瞬,他很快說道:「跟我出去。」
第44章 首飾
半個時辰之後, 許妙愉站在江夏城最大的首飾鋪前,仰頭看著首飾鋪燙金的匾額,明媚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 微微發燙。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一身文士打扮,青衫落拓,絲毫看不出將領的影子。
容貌出眾的一對男女站在門口, 眼尖的掌柜一眼就看出兩人氣質非凡,當然更重要的是, 穿戴也非凡,心想看來剛剛重新開業就要迎來大生意了,連忙堆著笑將他們迎了進去。
景珩沒有客氣,在掌柜熱情的招呼中走進店裡,左右看看,仿佛真的是來買首飾的。
許妙愉心裡仍覺得不可思議, 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疑竇叢生跟了過去。
如果對半個時辰前的她說, 景珩說的跟他出去, 是換身便裝跟他出來逛街,她一定不會相信,可現在事實擺在面前, 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難道這個地方是他們在鄂州的據點?
她只能做這樣的猜想,但很快,掌柜的態度又否認了這一點, 兩人看起來真就只是商人和顧客的關係。
他究竟有什麼目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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