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走將出去,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教訓,「說了多少遍了,要泰山崩於頂亦面不改色,如此急躁,豈可成大事。」
下屬連忙肅容,又覺得委屈,「大人,不是屬下不冷靜,真有急事。」
話音未落,斜里黑暗處,一個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徐伯父。」
隨著那聲音一道,一個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徐慶一見到那張臉,嚴肅的神態亦不能維持,驚疑不定地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才難以置信地走過去,「賢侄,你怎麼在此?」
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年輕的臉龐上是遮不住的風塵僕僕,他一直在無意識地舒展著肩膀,似乎是肩膀上不太舒服。
徐慶又問:「賢侄,你父親呢?」
李立嘆息一聲,臉上流露著擔憂,「徐伯父,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父親帶兵前往江州增援,然而敵軍又進逼岳州,岳州危矣。」
「什麼?」徐慶豎眉而立,臉色沉重,看一眼周圍,邀他進帳詳說。
李立卻搖搖頭,「不瞞伯父,還有一事,我此番來的路上,偶遇了兩人,其中一人與伯父還是舊相識,他們也有要事要對您說,勞煩您隨我去見一見他們。」
徐慶不動,嘴角扯出一抹幾乎看不見的笑,沉聲道:「既是舊相識,何不請他們進來一坐。」
「這——」李立看周圍沒別人,咬了咬牙,「他們身份特殊,不方便進來,徐伯父若是不願見,我去向他們回個話。」
「不必。」徐慶抬手制止他,冷了聲音,「既然不願進來,老夫親自去一趟又何妨,賢侄前面帶路吧。」
第53章 沐彥
半個時辰前。
隨著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從天際散去, 湛藍的天空徹底陷入了朦朧黑暗之中,弦月在天空暈出柔和的光,輕柔地灑向硝煙瀰漫的大地。
荊州軍的軍營近在咫尺之際, 這段順利的路途在最後迎來了最驚險的時刻,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由分說便打了起來。
沒過兩招, 景珩和李立發現他們的目標竟然是許妙愉,於是景珩當機立斷, 讓李立帶著許妙愉先走,他來斷後。
兵刃相接的聲音在身後響個不停,許妙愉臉色蒼白,剛走出去沒幾步,她就不顧李立的詫異,強行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李立有些不耐煩道:「許小姐, 你這是做什麼!」
許妙愉臉色蒼白,低頭看著他, 神色堅定, 「他們想要的是我,我不能讓他為了我白白喪命。」
李立道:「怎麼算是白白喪命,許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你有多麼重要嗎, 他能為你而死,也算是死得有價值了,快跟我走。」
許妙愉根本不聽, 也懶得與他爭辯, 她裝了一路的柔弱,可沒真的忘了自己會騎馬, 當即掉轉馬頭就要回去。
李立擋在駿馬前面,那畢竟是他的馬,見到主人在前,任由許妙愉如何驅使都不肯動。
許妙愉紅了眼眶,甩開韁繩跳下馬背,飄揚的裙擺在空中劃出弧線。
馬不肯動,那她就自己過去。
李立豈能任由她離開,雙手抓住她纖細的胳膊,叫道:「你冷靜些!」
許妙愉使勁想要掙脫,可是僅憑她一個女子的力氣,如何能夠擺脫李立這個軍人,莫說掙脫了,就連撼動都沒有可能。
一陣風吹過,風中捲來血腥的氣息,她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李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李立卻完全聽懂了,再看許妙愉,修長流暢的脖頸勾勒出高貴的線條,眼眶明明是紅的,眼中卻暗含不屑,冷艷而決絕。
李立冷了臉,眼中蘊起風暴,一路上偽裝普通士兵,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傲慢在他臉上顯現,那是許妙愉並不陌生的神情,往往出自於世家高門子弟。
「他不是什麼參軍吧,我來往鄂州多次,從不知道有這號人物,長得倒是不賴,是你的情人?許家多次推遲將你送到長安的時間,恐怕不只是明面上因你要守孝吧,莫非是因為你們早有逾矩,怕被東宮發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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