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魚哥。」陸弋陽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抓著他的褲子。
「我可以道歉的,我向秦硯道歉,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沈逾殘忍地拽開他的手。
「我無法忍受和傷害我愛人的人共處一室。」
「你自己冷靜一會吧,離開的時候記得關門。」
說罷,他轉身決絕地走出了音樂室。
陸弋陽的心臟痛苦地扭曲,世界將他拋棄,讓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又被殘忍地拋棄。他的眼底閃爍著心碎的光芒,忽然抬頭衝著門口大喊:
「秦硯真的不是個好人!!!」
沈逾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康和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內。
助理端上咖啡後離開,秦硯點開縮小的頁面,看著屏幕中絕情離去的背影,臉上緩緩露出笑意。
這才是他的乖寶貝。
——
沈逾走的時候決然,等出去了內心陷入茫然,他在路邊停了車,徒步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空像是一匹蔚藍的綢緞,中午的陽光肆意地揮灑大地,在這樣的好天氣下,路人行人心情都很不錯,沈逾走了有十來分鐘,最常見到的就是挽著手臂有說有笑走過的都市麗人,亦或者是匆匆打著電話的職業白領。
這期間,他一共拒絕了不下三次女性的搭訕,兩次同性搭訕,還有一個自稱星探的人。
工作日的,大家都這麼閒麼?
沈逾無趣地抬起頭,看著街對面剛開業不久的一個商場,外邊某個大型服裝品牌做促銷的GG還沒有換下,女郎穿著光鮮,好似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看了一眼,收回視線,沈逾正要踏步繼續前進,忽然一道黑影攔在他前方。
這路上也沒有樹啊,漫不經心地想著,沈逾抬起頭,於陽光炫目的光線中看到一張貼著創口貼的臉。
秦硯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說:「該換藥了。」
——
沈逾的車依舊停在停車場,乘坐秦硯的車子回了家。他似乎有些累了,一直靠在座椅上闔目休息。
等到了家,沈逾迫不及待下了車。只可惜他還是逃不掉,秦硯拎著醫藥箱出現在門口:
「給我換藥吧。」
......
......
換藥步驟還是先用棉球浸透了碘伏擦拭傷口,沈逾操控著棉球才碰到秦硯的臉。
秦硯:「痛。」
「......」
男人眨了眨眼睛,一臉認真表情地說:「輕一點。」
「......」
沈逾只能輕輕地,非常輕輕地給他上藥。
秦硯重新沉默了下來,仿佛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個霸道總裁。兩人坐在臥室沙發上,中午的陽光透過拂動的窗紗靜靜地拖曳在兩人腳下,間歇的風伴隨葉子沙沙的響動時而划過兩人臉頰。
院子裡周姨忽然喊了一聲,似乎在跟定期過來做維護的園丁師傅在聊天,兩人聲音若有似無地傳至二樓。
一個安靜靜謐的正午時光。
直到一道聲音冷不丁打破了溫馨。
「你是在裝可憐麼?」
秦硯納悶地說:「你關心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麼?」
「既然你這麼問,那我也要問你,你和你的小朋友斷絕關係,是為了防止我對付他麼?」
沈逾眸光閃過一絲冷意,語氣質問:「你派人跟蹤我?」
秦硯沒有否認,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沈逾變色的臉,玩味的語氣將他這兩天偽裝出來的「柔弱」形象緩慢撕開,袒露出裡面傲慢,冷酷,偏執的骨骼。
「所以到底是不是?」
秦硯語氣溫吞,好似誘哄他回答般地說:「你是怕我會對付他,所以才跟他說了那麼多狠話,決然地跟他斷絕關係,嗯?」
在知道陸弋陽喜歡自己時複雜苦澀的心情再次浮出水面,在察覺到這個可能的那一刻,沈逾沒有任何震動或者心動的感受,他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啊,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