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氣氛,董只只這下力道不輕。
陳嘉弼猝不及防,下意識併攏雙腿,夾住拖把,單手捂住小腹,眉間緊皺,痛苦萬分。
凡事點到為止,今日已然突破姐姐底線,她還是忍了。
陳嘉弼認為不宜再作挑釁,過猶不及,會遭反噬。
姐姐剛已經在警告他。
陳嘉弼起身捂著小腹,兩腿併攏,以極其彆扭的姿勢,幾乎是一步步挪走的。
弟弟見他走路姿勢奇怪,抬頭望了一眼:「哥,你咋了?」
陳嘉弼說是尿急,扭扭蹦蹦往衛生間艱難跳去。
董只只用拖把在地上畫八字,輕觸鼎之的腳:「專心點,擦乾淨,你哥傷著,別一會又去醫院,還不知道要掛哪個科。」
陳鼎之「噢」了一聲,在地上蹦,擦得可認真了。
董只只手肘支著拖把,回身瞅著陳嘉弼可笑的走路姿勢,不免擔憂,剛才那一下,是不是有點重,萬一把雞蛋打碎,將來討不著老婆,會不會怨她。
不過那活計確實優秀,絕對是男人中的翹楚,若真被她弄壞,著實可惜。
操.你個彪子!
想什麼呢?
董只只把頭甩甩,揮散腦中油然而生的雜念。
跟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待久了,她覺得自己整天緊張兮兮,腦子裡胡思亂想,莫名其妙給帶偏。
陳鼎之看不懂姐姐這個甩頭動作,抱怨道:「我這邊剛擦完,你甩一地頭皮屑,不尊重人家勞動成果。是不是頭疼,我給你按按。」
她是腦殼疼,疼得厲害。
陳嘉弼這根老油條,簡直無法無天,董只只氣炸了。
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招呼道:「來來來!腦袋、脖子、肩膀,都給我按按,看到你倆就來氣,真不知道回來幹嘛!」
怨歸怨,董只只這幾天,天天掰手指頭數日子,盼兩個弟弟回家,花三天功夫,把里里外外弄得乾淨,還特意找老王,陽台窗戶上了機油,現在已經可以關得嚴絲合縫,也沒「嘎吱嘎吱」聲。
可是窗戶修好,玻璃卻沒了。
昨晚睡覺,她感到陣陣涼意,風呼呼往裡吹,尤其是後半夜。
奇怪的是,一點也不覺得冷,心裡還暖暖的,有種安神舒心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她在*任何一個男人,包括莫少楷身上,不曾感受到的。
董只只無法形容,隱隱想到「安全感」這個詞。
她之所以只打泡,不交男朋友,主要還是缺乏安全感。
一個強勢的女人,需要一個更為強勢的男人,壓她一頭,讓她徹底折服,甘願低下倔強的腦袋,卸去一身為生活所累,不得不穿戴的盔甲,舒舒服服,自自在在做回女人該有的樣子。
莫少楷在運動方面,有天賦,夠野。在日常相處過程中,會是董只只心底期望的那個人嗎?
她不清楚,或許時間可以證明。
但絕不能是陳嘉弼,他是弟弟呀!
陳鼎之不愧是貼身暖寶寶,從小給姐姐按摩,手法一如既往地好,在她額邊捏捏按按,董只只墜入雲霧間,思緒橫生枝節,雜亂無章,不禁對和陳嘉弼這段姐弟關係,有所動搖。
陳嘉弼在衛生間自我檢查一番,發現還好,沒弄壞,用手掌丈量一下,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確實長了個頭,比以往在學校寢室被窩裡觀測,要長一些。
可能受到莫少楷刺激,被激怒,漲紅了脖子,青筋爆裂。
這會兒瞧著,趕上白皮佬標準。
堅持每日健身,陳嘉弼對自己身材很有自信,心愛之物養護得當,每周規定好次數,較為克制。
他要蓄勢待發,時刻準備,指不定哪天意外的幸福,便會降臨。
必須在姐姐面前,好好展示自己的獨到之處。
愛打泡的女人,從來不會拒絕強有力的征服者,恰好陳嘉弼具備這樣的身體素質,。
他有引以為傲的秘密武器。
陳嘉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專門在網上掏的小梳子,把毛捋順,他要以最佳形象,出現在姐姐面前,為此做好十足的準備。
鎖攤老王如約來按玻璃窗,中午多喝了幾杯,借廁所上。
董只只拍了拍衛生間的門:「嘉弼,好了沒?王師傅要借廁所上。」
衛生間門打開,董只只下意識低頭往他□□里瞅,有外人在,得注意形象。
匆匆一眼,沒瞧出異樣,董只只別過臉,去廚房搗鼓,冰箱裡有兩隻青蟹,還有象拔蚌,前天特地去碼頭現買的,新鮮得很,嘉弼最愛喝海鮮粥。
還有幾條鮁魚,一會剁成肉泥,給鼎之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