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誰告訴你的?」沈雲殊扎得又准又快,頭都沒抬。
沈溪流沒答,而是說道:「你之前給祁厭抽過信息素,看過他的體檢報告,你覺得他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沈雲殊深深看了他一眼,將用過的針筒丟掉:「挺好的,比你健康,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沈溪流抓住這幾個字眼,「那就是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沈雲殊玩味地說著,「原本還以為你們是最近才認識,我還在想你怎麼會這麼快迷戀一個人,難道真是高匹配度的信息素迷昏你的大腦嗎?結果現在發現好像並不是這樣。」
「……」
沈溪流和他對視半晌,屋裡陷入一片沉默。主治醫生和護士退出了病房,沒等病房裡的兩人再開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沈溪流表情微變,飛快接過電話:「出什麼事了?」
這個來電鈴聲的是沈溪流安排在祁厭附近的人,他們一般是通過信息交流,在這種時候打電話,想必是發生了什麼無法處理的麻煩事情吧。
「沈先生,祁厭先生剛才在校門口被人接走了。」對面的人接通電話後,立即把自己看見的事情轉述給沈溪流,幾個黑衣大漢將祁厭給圍住,讓他接了個電話,對方就主動跟著他們上車離開。
「暫時還不知道對方身份,我們現在已經跟在他們後面,沈先生,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這種時候會將祁厭帶走的人還能是誰呢?沈溪流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只有易家了。
說來說去,易家現在會找上祁厭,還有著沈溪流的手筆,是他故意安排易揚和祁厭碰面,引起易揚的懷疑,暗中調查祁厭的身份。
沈溪流原本是想借這件事,讓祁厭意識到可以利用他去對付易家。可惜那人絲毫沒有這個想法,甚至那天晚上就委婉地拒絕了他,無論是感情還是沈溪流這個人,祁厭都沒有興趣利用。
「我知道是誰,你們不用跟太近,我現在就過去。」沈溪流冷聲說道。
易鴻立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尋找夏雲愜的下落,現在找到祁厭,肯定會想盡辦法威逼利誘他透露夏雲愜的行蹤。
如果是尋常時刻,沈溪流相信以祁厭的能力一定可以應付,但現在的祁厭正處於易感期,他的身體一定很不舒服。
想到這裡,沈溪流表情有些難看,他又做了一件蠢事。
沈溪流一邊叮囑著電話另一端的人,一邊掀開被子下病床,連衣服都沒時間換掉就要離開。
一件黑色西裝外套忽然被丟了過來,蓋在他的頭上,沒等沈溪流開口,沈雲殊提醒道:「今天風大,別一天穿著病服亂跑,好歹是沈家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連件外套都買不起。」
沈溪流把外套披在肩膀上,繼續大步往外走:「知道了。」
沈雲殊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從兜里取出煙,咬在唇間。
因為是在病房,所以沒有點火,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他仍忍不住暗罵一句:「小兔崽子。」
……
一路被保鏢帶進易家的別墅,格外陌生的建築,偏偏布局擺設無比熟悉,導致祁厭的心情不是很好。
易感期帶來的影響太大,讓他比平時更加煩躁。
尤其是被帶到溫室,看到易鴻立在給花澆水時,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冰冷陰沉。
他的母親夏雲愜是個很愛花的人,夢想便是開一家花店,可惜虛弱的身體不允許,所以只能在家裡的溫室養養自己喜歡的花。
「真是讓人感動到落淚的畫面,不知道的人看到這種場景,還以為易先生是什麼痴情種呢。即使離婚了,也不忘在家裡養前妻喜歡的花。」祁厭面無表情地冷嘲熱諷。
易鴻立朝他看了過去,仿佛沒聽出他的嘲諷一樣,表情欣慰:「衍之,多年不見,你果然還和以前一樣,這讓我感到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