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接受撞擊的時候,她想也沒什麼不對。時間不夠也該這麼做,似乎沒有更優解。
現實告訴安德魯,她可以有。
一股力道以一種冷硬的態度讓她立起,在最後一刻避免了她和地面親密接觸。
安德魯穩住身形,然後向後側身,摸到床之後坐過去,把鞋穿好。
這一次她吸取教訓,慢而小心。
神官跪在殿外,還在等候祂的吩咐。
神的腦海里,只有神宮裡微仰著頭的盲人。
可能是能表露情緒的雙眼被蒙住,她臉上有一絲恬然。
「你回來了?」
口吻很泰然。沒有用敬詞。顯得親密,又自然。
「吾神?」
威壓在一瞬間收回。
神官和守殿騎士難堪地大喘著氣,拼命維持著在神殿前的儀表。
差一點,他們就快以為自己死了。
一定是因為神聽見那個異教徒的所作所為,太過憤怒了。
「你回來了」。多麼的
不以為意。
創世神垂眼。祂伸手撫過指甲,手指離開的時候,它們又從黑色變成正常的顏色。
沒有人回應她。
神宮上方撒下的聖光照耀在她身上,白色光線客觀地勾勒過她的額頭,然後是突兀的縛帶,幅度大小正顯柔美的鼻樑,以及略有些薄的嘴唇,最後是微揚的下頷線條。
她像在朝聖。
過了很久,她慢慢低下頭,面無表情地輕喃:「沒有嗎?」
盲人在偌大的神宮裡胡亂地摸著,終於摸到一張桌子。她謹慎地在桌上試探著摸過去,感受到桌邊細膩的刻紋後收回手,啪的一聲。還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她抿了抿唇。
根據聲音發出的地方,她吃力地在那個方向找著,最後成功碰到了它。一支羽毛筆。
祂在腦海里,看她用瘦骨嶙峋的手,摸過祂每天用來學她教的知識的羽毛筆。
她艱難地把羽毛筆放回原位,她似乎確認了這不是自己的桌子,又摸索去對面自己的桌子。
坐上椅子,她只是坐著。什麼也不做。被蒙上眼的臉上,什麼情緒也看不出。
殿外的神官接到神諭,已經離開了。
安德魯掏出一個桑普果,放到嘴邊的時候,一下子頓住。
她昨晚吃了一個果子,還磕了一陣果核。
果核呢?難道吐在床上了?
等創世神回來那還了得。而且果核上沾著她的口水,邋遢死了。
她想站起來,又實在不想再摸回去了。於是努力回憶昨晚她吐沒吐果核。
她真的沒有吐果核的印象。不過也有可能是她睡蒙了。但機率很小。她的睡眠質量不允許她睡那麼死。
那應該是沒有,她把果核給吞下去了。安德魯把桑普果扔進嘴裡。
她現在連咀嚼都覺得牽扯著眼部,但這點痛比起之前,又無足輕重了。
累。
不然,算了吧?
算個屁。都走到這一步了。
她以為能輕鬆起來,結果是越來越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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