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第一次被神打斷,愣了一下,尤其是當反應過來祂說了什麼。
安德魯忍不住把目光放到祂臉上,試圖分辨祂的表情,以此推斷祂的精神狀態。
在接受她的目光後,神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由祂創造,無疆之休,祂一笑,盡在其中。
安德魯心想,這張臉,太好用。
祂就是指著牆讓她現在就一頭撞死,她說不定也會考慮考慮。
「吾神,在我的世界裡,如諺語所說:」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您的高尚是我的通行證。」
「是你的通行證,還是蘭阿給你的通行證?」
安德魯沒有反應過來時,創世神把她推倒在她身後的床上,她順著力道慢慢地向後倒,最後躺了下去。
「都是。」
「他對我做的一切,有一個共同的原因,就是想表現出他愛上了我。他要欺騙您。這是一個您無法逃脫的陷阱,即使您識破了他的騙術,也無濟於事。」
「他不愛我嗎?可是他真的抱過我,真的吻過我,真的為我從摩羅峰上一躍而下,真的為我賭上性命在生死關頭挺身而出。」
創世神笑。
「他遲早會死,救你只是隨手。」
「一時意動的憐憫,你還以為是至死不渝的愛情。」
「神愛世人。你以為他是愛你嗎?」
安德魯不解:「神愛世人?您看過一眼薩特萊特西部被處死的那些無辜平民嗎?或者聽過一次那些被燒死的人在淨化儀式上,大喊以神旨意榮耀我身嗎?這就是您的愛?」
「我給了他們一切。」
「我給了他們生命,給了他們快樂,給了他們幸福。這難道不是愛嗎?」
安德魯覺得胸口如有一百塊鐵板疊著,把她壓得死死的,否則她不會感到快要窒息。
蘭阿不是神,安德魯也不存在於幻境。從頭到尾,到底是誰分不清。
「你說什麼?」
神問道。剛才安德魯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或許你需要一點心語果。」
不等安德魯說什麼,她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口腔里憑空多出來的沒滋沒味的果肉。
它們像有自我意識一樣從她的喉頭流進食道,試著嘔吐或者吞咽,喉部肌肉卻被麻痹了似的,連口涎也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神湊近她的時候,幾乎快要貼到她唇邊,白金色的羽睫掃過臉頰,安德魯生出祂是要舐去自己口涎的錯覺。
「我說,」
「他真的不是您。請別再侮辱他。」
「你在說什麼?」
仿佛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創世神撐在她身上,笑聲越來越大,安德魯輕微皺了皺眉。
不管是祂一雙手上的漆黑指甲,還是無常的情緒跟詭異的行跡,都讓安德魯感到無所適從和莫名其妙。
哪怕她知道那五百七十六年的存在,一個淡漠無情的冷血動物轉眼變成了隨時發瘋的神經病,一時半會誰習慣得了。
「魯比——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神的語氣和神態讓人聽不出半點「請允許」的意思。
「你教過我一個詞叫巧言令色,現在我奉還給你。」
安德魯鼻尖還是那股冷冽凜然的氣息,但她總覺得不一樣了了。
芯子變了,心理作用的原因,總覺得什麼都變了。
祂用有著漆黑的指甲的拇指按壓著安德魯的唇瓣正中,「你要拿什麼來騙過我呢?」
「進幻霧之森,你知道他會來救你,毫不猶豫地把他拉下水;救帕切克,你知道會連累他,還是甩開他去了白色央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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