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酬的間隙,方舟主動來到諾亞身旁, 壓低聲說:「抱歉, 如果在座的是私底下的朋友, 我不介意承認我們有過一段,但都是工作上往來的人, 還是不提比較妥當。」
她這般刻意的解釋說明令諾亞頗感意外,「你怎麼介紹我都成,不需要跟我解釋。」
方舟做出提杯抿酒的動作,實則只碰了下杯沿, 並沒有喝,「我記得你挺在意這事。」
「以前在意,現在沒所謂。」
方舟勉力扯開唇角,「嗯,你不介意就好。」
留意到她今日佩戴的整套粉鑽首飾,看起來有幾分眼熟,諾亞輕聲誇獎:「配飾搭得很好,很襯你的氣質。」
「謝謝。是你眼光好,給我挑的都是好物。」
從她嘴裡蹦出的直白誇讚,讓諾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方舟將散下的頭髮捋到耳後,抬手的瞬間,腕上的手錶在他眼前划過。是她當年生日時送的那塊腕錶。
送給她的所有首飾珠寶,諾亞後來都拜託安東轉交給杜依,再由杜依捎回。他只給她留了一張字條:物盡其用。
方舟原本並不打算收,卻被杜依怒斥:「留給我保管是什麼意思?帶了這麼一堆珠寶回來,海關差點把我給扣下,關小黑屋裡盤問了好半天,你不留著對得起我嘛?」
拿到手後,方舟一直將它們收在單獨的保險柜里。今晚因她特殊的勾人計劃,它們才得以重見天日。
諾亞側頭打量她,「還是因為你人好看,再美的物件,在你身上不過是錦上添花。」
方舟笑回:「你的嘴還是這麼甜,聽得人心都化了。」
曖昧的話剛說完,她立即提步離開,撂下心緒翻騰的諾亞獨留原地。
他不由感慨:數年不見,她撩撥人心弦的本事只增不減。
整晚,諾亞迫使自己不再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可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的身影卻時不時闖入眼簾。她面上始終掛著和氣笑容,溫柔得容易讓人卸下心防,不了解的人或許會誤以為她很好拿捏。
酒過三巡,不少人喝高了便原形畢露,吵吵嚷嚷,場面鬧哄哄的,顯得愈發混亂。
諾亞再次拿餘光瞥見方舟時,她正和一位代理商老闆單獨立在牆邊談話。起初她的唇還往上翹著,忽然間弧度急急下墜。
身旁人的手極不老實地在她肩頭徘徊,片刻後,手掌開始往下遊走。
和先前無數次經歷過的一樣,方舟不動聲色地閃身躲避。
見此情狀,諾亞沒法視若無睹,走上前去打招呼解圍。
那中年男子訕笑著離開。
諾亞顯然是出於好意,可方舟並未領他的情,「我又不是落難的小姑娘,不需要你騎馬舞劍趕來做騎士。我應付得來。」
悲哀的是,這樣的情況並非個例,如今的她都已經見怪不怪,絲毫不慌,只當是一隻豬蹄子在身上亂蹭。
「對你都敢上手,對底下的人不知道放肆成什麼樣子。你怎麼容得下這樣的人做你的代理?」
「你以為我不想踢掉他嗎?這人打從方禾建立初期就開始合作了,要清掉一個老資歷的代理商談何容易?對付狂妄自大的紙老虎還是得慢慢來,不能一下奪走它嘴裡的肉,他會發瘋反撲,要是真撕破臉那就麻煩了。我已經尋了些藉口,逐步削減他能代理的區域,他有不滿,但不好明說,方才那樣,多半是在報復和挑釁。」
方舟一臉平靜地說著,期間還不忘舉杯跟路過的代理商員工微笑打招呼。
諾亞稍作沉默,低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方舟展顏一笑,給他的笑容總顯得很誠摯,「又不是你慫恿他動手動腳的。」
諾亞憶起杜依邀請時說的話,「這兒的酒局都是實打實地灌,可不像你們那兒那麼文雅輕鬆,抿一抿就完事,跟鬧著玩似的。我和舟舟每回都事前商量好,這一場誰放開喝,誰來兜底。去年開始好些了,有了些推拒的底氣。」
該死的憐憫心泛濫,若不是此刻周遭的人群,諾亞都想將她擁懷裡安慰,「感覺你這幾年經歷了很多。看見你這樣,我很心疼。」
心疼就對了。方舟暗忖,嘴上卻說:「犯不著心疼,我現在的生活就是這副模樣,你不願意看到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出席。」
「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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