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扇好奇問道:「張老闆怎麼忽然如此確定?」
張有福解釋道:「我爸媽是工人家庭嘛,連小學都沒讀過,也沒上過掃盲班,其實他倆都是文盲根本不識字!」
「我爺爺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他是兄弟姐妹里年齡最大的孩子,我太爺爺——就是我爺的父親還有一個兄弟,按照輩分我們喊他二太爺。」
「我二太爺和二太奶年輕的時候不能生,一直到三十來歲都沒有孩子,他們不得以放棄了,過繼了我爺爺當養兒子,當時我爺爺過繼到他們家時已經10歲了。」
「誰成想我二太奶到四十多歲了突然懷了孕,老兩口自然喜不勝收,那時候我爺都是二十歲、談婚論嫁的大小伙子了,一下子他的地位和處境就很尷尬。」
對於抱養家庭來說,儘管抱走的是親哥哥的孩子,血脈相連的侄兒。
可抱養時張有福的爺爺早已記事,再怎麼親近,都會記得自己是養子,和養父母之間總歸有一條隔閡;
這件事也一直是二太爺夫妻倆心中的一個哽。
如今他們終於懷上了屬於自己的孩子,簡直是久旱逢甘霖。
相比怎麼都不太親近的養子,他們當然更想有一個自己的骨肉。
尤其張有福的爺爺正值結婚的年紀,彩禮錢、結婚後的住所,都是個大問題。
為此兩家人的關係有點尷尬。
二太爺想把養子退回去,認為他們夫妻二人養了這個孩子十年,已經仁至義盡。
張有福的太爺爺一家也不太樂意。
因為當年他爺爺是磕過頭認過新爹媽,還在祖宗碑前和族譜上都劃了姓名,更改了名字。
他們家早就沒把這個孩子當自家兒子,甚至因為過繼出去一個大兒子,後面還又超生了小兒子。
家裡全部的積蓄和準備,也都早已給其他孩子分好了。
現下憑空多了一個兒子的家業要置辦,他們手頭更緊。
張有福爺爺的歸屬就在這種兩邊為難的情形下,最終敲定親生父母負責大頭家產,養父母提供彩禮。
由於兩家鬧得不太好看,也覺得鄰居會笑話他們,最終族譜和族宗戶口上就沒有改回去。
只是默認他這個兒子回到原來的家庭,名字又換回了以前的姓名。
但街道大隊上給安的戶口,還在養父母名下。
這段經歷導致張有福的爺爺和兩個家庭都不算親近,對他來說,他根本就是個沒家的孩子。
戶口變不變,也根本沒有影響。
直至他去世的時候,需要立墓碑、在碑文上撰寫他的姓名和籍貫。
張有福的父親不認識字,白事是全權交給村里專門的白事隊伍安排處理。
他們自有一套流程,會去街道大隊或者村支部直接調取死者的信息,用來刻印碑文。
這便鬧出了烏龍。
村支部當時的村長已經換了人,並不清楚張有福爺爺過去的那段養子淵源。
故而村支部給負責白事的人,提供的張有福爺爺的籍貫信息、以及姓名,都是他還在當養子時上的戶口信息。
那負責白事的人也根本不清楚這些往事,也沒想著多問兩句,和死者親屬確認一下信息,就直接動工了。
墓碑刻成之後,張有福的爹媽又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竟就沒有發現爺爺墓碑的刻字出了大問題。
時隔好幾年他們才發現此事,可那時候他們已經就著這個墓碑祭祀了爺爺好多年。
那時候農村又沒有撿骨重葬的規矩,父母只能將錯就錯,繼續這麼祭拜著了。
故而如果是外人、甚至是和張有福家關係一般的村民鄰居,其實都不太清楚,墓碑上刻印著另一戶籍信息的死者墳墓,底下埋葬之人的身份其實是張有福的爺爺。
只有老家上了年紀知道這段往事,甚至是張有福的至親親人,才有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在張有福不在老家的時候,精準地避開虛假的碑文信息,找到他爺爺的墳墓。
並對爺爺的屍骨下手。
想到爺爺墓碑的特殊性,張有福一下子就有了方向。
甚至一個人、一個清晰的名字,立刻跳到了他的腦海中。
看著他陡然難看的臉色,虞妗妗察覺到了什麼:
「看情況,你已經知道是誰下手害你了?」
第108章
「了解我爺爺那一輩的淵源, 又和我有利益上的私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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