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喊了幾聲沒有得到應答後, 他們才走近小心翼翼把人翻過身,發現對方是一個面貌年輕、嘴唇發白雙目緊閉的女性。
「我和二哥探了一下, 這妹子還有鼻息,就是比較微弱,應該是昏了過去。」保鏢吶吶說道:「發現她的時候,坑裡和她身上還有不少枯葉,我們猜測那是她用來遮蓋保暖的,估計她在山裡應該待了有一段時間。」
「不論我們咋個叫她推她,她都沒有一點反應, 也不曉得是出了啥事才會昏死在山裡。」
「但怎麼說這也是一條人命,我們不好當作沒看到把她丟在那裡……」
「然後你就把人扛過來了?」張有福『嘖』了半天,又不知道說啥。
他也沒啥能指責保鏢的,畢竟他當初選這兩人當心腹、連進山都帶著他們,就是看重他們講義氣,老實忠心。
何況碰上這種事,的確不好見死不救。
「老二呢?」
保鏢說:「二哥讓我先把人扛回來,看看老闆和大師們要怎麼處理,他一個人拾柴火呢。」
「行吧。」張有福摸摸後脖頸,為難地看著地上放平的女人:「虞大師,孔大師,你們看這咋整?」
虞妗妗蹲身,把昏迷的女子從頭到尾打量一番。
從外形上看這人挺年輕,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圓臉,皮膚白皙。
她沒從這人身上聞到血腥味兒,看其除了臉上、頭髮髒了些,衣服褲子都還算規整地穿在身上,應該沒有受過外傷。
「我來吧。」
聽到聲音她扭頭,看到韋青緩慢地走了過來。
韋青跪坐在女人旁邊,雙手在她身上摸索一遍,而後掐住對方的某幾個穴位,針對性地刺激用力。
十幾秒鐘後,昏迷的女人眉頭越皺越緊,猛地掀開了半扇眼皮醒了過來。
她剛甦醒時有短暫的迷茫,眨巴了兩下眼睛。
看清自己身邊圍著都是人,立即驚恐浮上她的臉龐,她『蹭』的往後面蹬了下腿。
「你、你們……」
孔一扇雙手抬起,語氣和善:「女士,我們不是壞人。」
「你在山裡昏迷過去,是我們的同伴發現了你的蹤跡,怕你出什麼意外才把你帶來了我們的營地。」
儘管聽清了他的話,女子還是警惕不減,似乎並不相信他所說的真實性。
視線在周遭所有人的身上掃過一圈,女子遲疑著嘴唇蠕動:
「你們不是……」
她想問什麼,又有所顧忌把話咽了回去。
下一秒離得近的虞妗妗等人都聽到一道巨大的飢餓腸鳴聲,從女子的體內響起。
來不及不好意思,她便因著胃中過分飢餓面露痛苦,蜷縮著用力按壓自己的胃部。
同時胃裡攣縮酸水倒反,餓得她上半身一陣陣地抽搐犯嘔。
見狀孔一扇也猜到了情況,招呼保鏢去背包里拿點食物和水:
「大妹子,不嫌棄的話你吃點東西?」
在糾結和猶豫中掙扎了幾秒鐘,女人實在忍受不了腹中灼燒般蔓延到心臟、甚至是四肢的飢餓感,一把拿過了食物和水,小聲急促地說了句『謝謝』,而後除去包裝狼吞虎咽。
等她兩塊壓縮餅乾下肚,又喝了很多水在肚子裡膨脹開來,那種抓心撓肺的灼燒感才緩解了許多。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在她再面對虞妗妗等人,也沒有剛剛那麼抗拒了。
孔一扇好奇詢問:「女士怎麼稱呼?你為何會昏迷在這大山中?」
「……我叫金雲嵐,你們隨便稱呼吧。」
據金雲嵐自己說,她是和同伴走丟找不到下山的路,已經在山中困了兩天半。
儘管大山裡有一些動物,但她只是個普通的女生,連怎麼在野外生火都不會,讓她捕獵維生簡直是天方夜譚。
很多樹木她也爬不上去。
將近三天的時間裡,她就撿了一些掉在地上的爛果子勉強充飢,喝了很多溪水,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進食過其他東西
而現在又是入冬季節,平時氣溫本身就低,需要消耗更多的熱量來保持體溫和體力。
尤其是到了晚上山里還會大降溫,她連個能遮蔽冷風、好好睡一覺的地方都沒有。
金雲嵐只能搜集一些樹葉放在坑裡,鋪在自己的身上縮成一團,抵禦風寒。
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被困山中的第一天她就倍感飢餓。
到了第二天更是讓腹中的飢餓和絞痛折磨得生不如死,連繼續尋找下山路的體力都沒有,就這麼蜷縮在坑裡餓得昏死過去。
再次甦醒就是韋青刺激穴位,讓她恢復神智。
三言兩語模糊帶過自己的情況,金雲嵐假裝不經意實則試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