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緊促,攪散了本就稀薄的曖昧。
「小飛哥……」蒙大利在門口猶猶豫豫。
溫賽飛如釋重負直起身,「進來。」
蒙大利只是來交一份材料。
馬霜痕叫了聲「大利哥」,在差不多完工的屏幕頁面上東看看西看看,雙耳泛紅,有點此地無銀的意思。
這趟出差是蒙大利從警生涯里的恥辱,別人調侃他「躺贏」,從到青海的第一天高反,躺到嫌犯落網,不用動手,作為重案隊成員依舊享受榮譽,贏麻了。
蒙大利最意難平的還是中隊長對一個重案隊編外人員青眼有加,出差都要帶著她。
交了材料,蒙大利叼著煙下班,形象跟平日的斯文小白臉大相逕庭。
門崗處有一個年輕男人在諮詢什麼,傳來一句「六中隊」。
蒙大利多嘴問:「找六中隊的誰?」
年輕人的小鹿眼好像長錯了地方,長女人身上是楚楚可憐,長男人身上顯得過分柔弱。
韓弋一笑,一副脾氣好修養佳的模樣,「你好,我想問六中隊的馬警官下班了嗎?」
蒙大利:「你找她做什麼?」
韓弋:「我是她朋友,剛好手機沒電聯繫不上。」
蒙大利揶揄:「男朋友吧?」
韓弋只是笑笑,「她估計挺忙,我還是先回家充電等她。」
蒙大利忽然按耐不住搗亂的衝動,「她挺忙,在我們領導辦公室幹著活。」
韓弋恍然,「原來你也是她在六中隊的同事。」
蒙大利:「我不是。」
周圍光線陡然變亮,一輛白色豐田從大院開出,伸縮門緩緩縮進。
蒙大利好像自言自語,「咦,我們領導走了。」
韓弋看向前擋風玻璃,看不清臉,主駕是個穿黑短袖的男人,副駕應該是個女人,短袖胸前圖案與輪廓有點眼熟。
轉眼,蒙大利離開,豐田也消失了。
韓弋像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他發消息給馬霜痕:「忙完了沒,出發你師父家了嗎?」
馬霜痕:在路上。
韓弋:怎麼過去,一會要不要我接你?
馬霜痕:不用,蹭同事車。
馬霜痕收起手機,聽溫賽飛吩咐,在臨時四人小群里說他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