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違停,馬霜痕把「窩窩」撂在路邊,跑向急診科,腦袋不斷划過血腥畫面,溫賽飛的累累傷痕,新鮮、開放、正在流血,在他的腦袋、虎口,還有看不見的腹部。
上一次因公負傷,他是不是也這樣突然消失在現場,出現在醫院?
馬霜痕腦補越多,氣喘得越厲害,明明這點距離的奔跑對她而言小菜一碟。
夜晚的急診科熱鬧如菜市,打群架由警察護送的,爛醉如泥嘔吐的,還有血淋淋的車禍倖存者。
馬霜痕走錯了門,要穿過一道走廊才到急診科大廳,遙遙便捕捉到熟悉的身影。
溫賽飛看著沒有明顯外傷,坐條椅上抱著胳膊,頭疼似的仰頭靠著牆壁。
馬霜痕不禁放慢腳步,或說有點脫力,精神壓力比體能消耗更為摧殘人。
溫賽飛被旁邊抱嬰坐下的婦女的背包蹭了下胳膊,如夢初醒,然後起身讓座。
整個人看著確實完好無損。
然後,溫賽飛隨意轉頭,目光越過人叢,偶然落在馬霜痕身上。他愣了愣,像在醫院碰見任何熟人一樣,不作猶豫要過來打招呼似的。
「珊珊。」
呼喚突如其來,打斷馬霜痕的注意力,旋即聲音的主人屏蔽了她的視線。
韓弋一身白大褂,從最近一個診室出來,手裡還抱著一本文件夾,滿眼驚訝,「你怎麼來這裡,找我?還是看病?」
「我……」馬霜痕不著痕跡偏開一步,目光越過韓弋的肩頭尋找溫賽飛。
才不過兩三秒,溫賽飛站過的位置空空如也。
韓弋循著馬霜痕的目光回頭,沒看到可疑對象,問:「珊珊,你在找誰嗎?」
「沒有,你忙吧。」
馬霜痕避過韓弋,走向溫賽飛剛剛的地方,看了一圈,急診大廳滿是人,又像沒有人。
她木然地從最近的正門離開,路過小花園,就著石凳坐下,支著膝頭傾身捧臉。
醫院太多失意者,路人行色匆匆,誰也沒在意她,包括現任男朋友,只是遠遠隔窗看著。
馬霜痕的周圍跟手機一樣安靜。
片刻,好像野貓踩碎枯枝敗葉,窸窸窣窣,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只能屬於人的腳步。
馬霜痕辨別出足音,沒有抬頭,裸露的後頸被輕輕握住,溫熱又陌生,韓弋從來不會這樣充滿掌控欲。
「你是特地過來找我嗎?」溫賽飛坐在她身旁,很少有這般小心翼翼的時候,「剛才『水調歌頭』有個客人突然暈倒抽搐,我餵了一顆速效救心丸緩過來,和五花雞送到醫院他卻突然失蹤了。」
馬霜痕默默聽著,嗓音熟悉,裡頭的情緒卻掉很陌生。她在溫賽飛的撫摸下戰慄,怕承受不住,依舊捂著臉,只問了一個問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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