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現代開到翠田水庫一段偏僻的路邊,他們卻沒有任何做的興致。
進入十二月,海城的夜晚終於嗅到一絲深秋的凜然,溫賽飛攬她入懷,像尋常情侶私語。
「當年你家的門鎖沒有撬動的痕跡,茶台擺了兩隻茶杯,應該是你爸用來招待客人了。據你小姨說你媽平時不喝茶,只喝咖啡。」
馬霜痕:「所以說,是熟人作案,我爸引狼入室了?」
溫賽飛:「大概率是你爸的熟人,不確定是否認識你媽。」
如果是男方的生意夥伴,女方一般作為某太太介紹給對方,很少提及本名。關係再近一點,有可能會知道名字。當年警方排查雙方社會關係,並沒有發現這一個可疑人物。
警方也曾往彭建和賭場上的熟人這方向查,但七八年前現金使用比現在頻繁,無形抹去許多痕跡,沒能確定一個可疑對象。
馬霜痕:「如果他知道我媽的名字,又覺得我像她,但我現在姓馮,他還在懷疑我們嗎?」
溫賽飛:「如果他不懷疑,反而我們該懷疑他。」
馬霜痕剛想再說點什麼,被溫賽飛一個眼神壓下。
身後,隱隱傳來枯枝壓碎的聲響。
這個季節少有蛇出沒,但據說有人在水庫附近山林見過野豬和猴子。溫賽飛跟馬霜痕做了一個分頭埋伏的手勢,一拍兩散,分別躲在荒地岔口的兩叢灌木後。
事實證明,海城的冬季還是會有蛇出沒,這不迎來了一條雙頭蛇。
月光之下,莫西幹頭格外醒目,孖蛇一個人從灰色現代的方向朝這邊摸索。
不待溫賽飛施號發令,馬霜痕聽見他動靜隨之猱身而上。他們一人攻擊頭部,一人鎖腿,三兩下把孖蛇制服在地,給足教訓,又不至於留下慘烈痕跡。配合度之高,像訓練有素,也可能僅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溫賽飛鎖著孖蛇的脖子,質問:「你自己來這裡,還是老闆讓你來?」
孖蛇齜牙咧嘴,憎恨達到峰值,愣是一句話不吐,倒是個忠誠的奴僕。
馬霜痕說:「看來是你自己的意思,孖蛇哥,兩次都被發現,你真的有點菜。」
孖蛇怒吼:「賤人。」
溫賽飛眼神示意,馬霜痕抽了他的衛衣帽繩,反綁孖蛇雙手,一邊動手一邊說不好意思。
溫賽飛站孖蛇邊上,居高臨下俯視:「說吧,次次跟蹤我們,打電話也捨不得掛,是什麼意思?」
馬霜痕撐著膝蓋半蹲,歪著腦袋無辜打量他,「外面的人都說你不喜歡女人,總不至於看上我吧,我有男人了呢。」
溫賽飛聽著不怎麼順耳,又挑不出刺。
孖蛇一副想吐口水的表情,馬霜痕閃身避開了。
孖蛇罵道:「你們兩個來路不明的東西,別以為可以瞞過老闆的眼睛。」
馬霜痕:「老闆有你可真是他的福氣,但誰叫冰糖龍陰差陽錯救過老闆一命呢,我們本來就是出來打工的普通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