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指裴玄銘:「你居然敢打我們將軍的主意!還拿我當誘餌!」
「你定是知道本副將在將軍心中是何等重要,才出此下策想除掉本副將!」
裴玄銘:「???」
「等等老王,你別急,先把話說清楚,你我二人的戰友情天地可鑑,但絕無其他私——」
謝燁抄起藥碗砸過去,發出驚天動地一聲巨響。
「堂堂明淵閣閣主,色心不小,膽大包天!」王玉書敏捷躲開,完全不理會裴玄銘,持續輸出。
裴玄銘:「……」
裴玄銘的耳朵紅透了。
「我們將軍從小在京城公子裡就是出了名的長相標緻,多少人搶著想進裴府做夫人,豈是你能覬覦的?!」
謝燁眼睛瞪的像銅鈴。
他不顧病體虛弱,跳起來就去拿一旁牆上的掛飾刀劍往王玉書身上砍。
「你們將軍把我摁在牆上伺候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裴玄銘簡直崩潰了:「你說什麼呢?」
「大逆不道!傷風敗俗——等等將軍我是說他,沒說你。」
「夠了王玉書,你給我出去!」裴玄銘怒道。
謝燁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下床就要找他拼命。
裴玄銘哭笑不得,一手攔一個,左右為難。
「好了,老王!」裴玄銘拎著王玉書的手臂強硬的將他拖拽出去,安撫了兩句就交給裴明姝了。
他大步返回帳里,將謝燁攔腰扛起來扔回床上。
裴明姝聽到動靜趕過來,中旁邊哈哈大笑了一,然後接過她哥的活,把王副將帶走安撫了。
名義上是安撫,實際上就是跟他一起蛐蛐裴玄銘。
謝燁氣喘吁吁的被裴玄銘抓著手臂,怒道:「你別攔我——我當時在明淵閣,怎麼沒弄死那姓王的!」
裴玄銘伸手將他按回去:「他又沒說錯。」
謝燁抬頭瞪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大費周章將他困在裡邊,就是想引我過去。」裴玄銘耐心道:「這話又沒說錯。」
謝燁的臉龐因為羞恥而染上了一層薄紅,他恨恨的擰過頭不去看裴玄銘,掙動了兩下,試圖從裴玄銘的禁錮中脫身出來。
裴玄銘將他按的更緊,謝燁還要再動,卻直接被他仰面推翻在床上。
裴玄銘抓著他的手腕抵在床頭,膝蓋用力分開謝燁的大腿,擠進他的雙腿之間,用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徹底困住了他的身形。
這個姿勢曖昧的讓謝燁十分不自在,他被頂在床上,怒聲道:「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誰年少的時候沒犯過傻,這又能代表什麼?」
「代表你就是在乎我。」裴玄銘固執的道。
「我說了,這幅皮相你喜歡就拿走,你想睡我我也沒意見,我一個將死之人,在不在乎你又有什麼關係!」謝燁沙啞道。
「所以你能不能不死。」裴玄銘猝然打斷他。
「若我有辦法治你的經脈,讓你恢復武功,你能不能不死?」裴玄銘小聲懇求道。
謝燁愣住半晌,旋即冷嘲熱諷道:「裴玄銘,你做夢呢?」
「不是。」裴玄銘低聲道:「有辦法的。」
「那郎中說了,若要你活下去,得從身體的內里將全身經脈重新打通,先將原先的淤血清出去,然後再慢慢恢復內力,你有武學底子,不會太難的。」
裴玄銘放開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扣進自己懷裡,感受著那具單薄的身體在自己懷中的溫度。
謝燁被他摟著,只覺得所有的脾氣和無奈都消解下去,他哽了很久,才說了句:「可是我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還是算了吧,這輩子麻煩你的事,已經夠多了。」
……
王玉書站在俘虜營前跟裴明姝罵了一炷香時間,才終於反應過來一個事。
「等等,明淵閣主不是已經伏誅了嗎?」
裴明姝眨眨眼睛,淡定的看著他。
王玉書麻木的咬著嘴唇,半晌顫抖著道:「裴玄銘是不是瘋了?」
「這可是欺君的大罪!他怎麼敢的!一旦被發現掉腦袋的可不止他裴玄銘一個人,裴家九族上下難逃一死!你還幫他瞞著!」
裴明姝嘆了口氣:「晚了,他還劫了法場,就為了把謝公子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