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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殺他。」李景辭忍氣吞聲的道,他知道此時打不過裴玄銘,方才一時疏忽,讓他把謝燁帶走了,手上也沒個能威脅到裴玄銘的東西。

於是只能好言相勸。

「你要跟他爭這個皇位,卻還要留著他性命。」裴玄銘冷淡的嘲弄道:「二殿下是蠢的慌麼?」

「不是!」李景辭怒道:「我是要這個皇位,可我還要這個皇位來的名正言順!等到明日祭祀將宮中禁軍一舉絞殺後,我便要他給我自願禪讓!」

裴玄銘沒再看他了,伸手一敲李彧的啞穴,順手又定住了他的身形,將這一國之君徹底的做成了一副口不能言,也難以行動的木乃伊。

完了他語氣輕鬆的對一旁的謝燁道:「我說閣主,你當年眼睛真沒瞎麼,竟會覺得他長得像我。」

「他哪裡像我了?」裴玄銘將李景辭上下打量了一,然後質問謝燁:「你這樣比對,有損我聲譽,知不知道?」

謝燁:「……」

「此事日後再說,先忙手頭的事。」謝燁耳垂通紅,低聲道。

「手頭沒事了,眼下就看天亮以後的祭祀大典誰輸誰贏,反正無論他倆誰贏,應該都不會讓我活的。」裴玄銘笑眯眯的嚇唬他。

謝燁臉色果然蒼白起來,顫聲道:「你……」

裴玄銘所言非虛,李彧和李景辭相爭,無論最後得成大統的人是誰,都絕對不會允許裴玄銘這個大威脅存在,何況李景辭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裴玄銘的替身,心中惱恨十足自然不必多說。

而他爹李彧昏迷前就打著除掉裴玄銘的主意,只不過裴玄銘的死訊來的比他的行動更快而已。

謝燁一把抓住裴玄銘的衣領,急道:「你還有心情笑的出來,還不快想辦法?」

「辦法那是真沒有,但是你真的不打算在我臨死前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麼?」裴玄銘摟住他的腰身,將他往自己身畔拽了拽,逼著他整個靠在自己身上。

「或者你當著我跟他的面,親口承認,那個贗品遠遠不及我,也行。」

裴玄銘壞心眼的在他腰間亂動,逼的謝燁不得不分出心神去和那雙大手角力,直被他欺負的氣喘吁吁,裴玄銘這才稍微鬆開了一點力道,手心卻仍然扣在他腰間。

李景辭在一旁已經氣到忍無可忍了。

他抄起案上的燭台就砸過來,指著他便罵:「你個過不了幾天就要蹬腿的秋後螞蚱!」

裴玄銘笑的更愉悅了。

「殿下慎言,如今這殿裡只有我們幾人,臣要弄死你,還是不需要太費什麼力氣的。」

「你不敢!」李景辭冷笑:「你當父親方才醒來的那瞬間沒看到你麼?你此刻已經回不了頭了,你就算眼下殺了本王為父親效忠,他恢復後一樣要奪你兵權,送你進詔獄。」

「你若是敢在這殿裡,將我們父子二人都殺了,那西北叛軍的罪名你擔得起嗎!眾兵馬前來勤王你扛得住嗎!你裴玄銘還真能自己做皇帝不成!?」

「李景辭!」謝燁驚喝出聲:「你——」

他並沒有將後邊的話說完全,而李景辭已經被他這一聲給喊的怔在原地了。

末了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轉向謝燁冷聲道:「你現在是護定他了,是嗎?」

謝燁俯身嗆咳兩聲,喉嚨里的血氣又涌了上來,裴玄銘將他扶在身側,掌心含內力,慢慢的揉在他的後背上,手掌沉穩溫熱,讓他慢慢平復了下來。

謝燁當然是站在裴玄銘身後的,但是他當著裴玄銘本人的面,是絕不肯承認此事。

裴玄銘從善如流的轉過身,將他往起一帶,柔聲問道:「他問你呢,問你是不是護著我。」

「你趕緊回答他呀。」裴玄銘催促道。

裴將軍那聲音蕩漾的都快泛起糖水了。

謝燁覺得這倆人簡直有病,裴玄銘病的還不輕。

這都什麼時候了,數千禁軍守在門外虎視眈眈,明早天一亮謀反大戲直接拉開序幕,遠處西北和裘璣戰況不明,但無一例外正往京都趕來。

這兩個處在政治中心風暴口的人物,居然在皇帝的寢殿裡爭論他到底護著誰?

他實在是沒忍住,一巴掌打在裴玄銘臉上,怒道:「你有完沒完?!能不能分一下時機?」

裴玄銘挨了一巴掌,卻絲毫不以為忤,握住他打來的那隻手,扣住他的下頜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謝燁躲閃不及,被親的嘴唇紅潤,臉頰上都是暈紅的慍色。

李景辭一個猛撲跳過龍榻就要和他過招。

裴玄銘懶洋洋的將謝燁推到身後去,一手擋住李景辭,並未使出太多力氣應付他,而是跟逗這二皇子玩似的,將他輕飄飄的一按,李景辭登時痛的手臂一顫,後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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