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悶聲對裴玄銘不滿道。
裴玄銘將他整個人用被子一裹, 攔腰摟著靠在自己身上。
謝燁手腳皆被床褥所束縛,難以掙動分毫, 但他也著實沒力氣了,於是索性就這麼靠在裴玄銘身側,緩和著閉目養神。
裴玄銘抱著他, 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如今諸多事宜, 也算塵埃落定了, 你是就打算留在京城, 還是……」
謝燁沒睜眼睛,依舊蜷縮在他的被褥里睡覺, 看起來懶得出聲答話。
「問你話呢。」裴玄銘一撈他的腰身,將他驀然往自己懷裡又帶了幾寸。
謝燁惱怒的抬頭:「我有的選嗎?」
裴玄銘不解其意, 低頭和他對視著:「什麼意思。」
「你在京城, 所以我有的選嗎?」謝燁望著他, 半是無奈,半是赧然的盯著裴玄銘的眼睛。
那目光又沉靜又堅定, 卻還帶著情潮未散的濕潤餘韻。
裴玄銘沒再說話了,他側身扣住了謝燁的後背,又專注的在他唇上索取起來。
日過晌午。
裴明姝一襲粉色輕衫,歡快的穿過將軍府一連串的腳步聲直入內堂, 裴玄銘懶洋洋的起了身,穿戴好衣服。
「那你先歇著,我去叮囑那小丫頭幾句,很快就回來。」他將謝燁又翻了個面,把方才用來束縛那人行動的被褥扯開鋪平整理好,又蓋在謝燁身上。
被鋪掀起的瞬間流露出一襲春色,只見那人周身肌膚如玉光潔,一抹紅痕在尾椎處灼灼盛放。
被李景辭虐待出的傷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裴玄銘眼色一暗,心裡盤算來回,心道過些日子還是得交代太醫幾句,將新皇的筋骨再拆幾根去。
自裴玄銘攝政以來,他完全沒對李景辭手軟,不久前剛剛親手拿刀將新皇的手骨給挑了,說是陛下書寫辛苦,日後奏摺就由臣來替你批閱,李景辭的慘叫聲響徹大殿。
太監宮女御前侍衛皆在,卻無一人敢上前勸阻。
謝燁煩躁的將被子扯緊了一些,嫌裴玄銘冷著他了。
裴玄銘不依不饒的上前,又在謝燁唇瓣上討了個吻,這才心滿意足的出門去了。
裴明姝在堂中早已恭候多時。
見了裴玄銘一派滿面春風:「哥!我看到屋後擺的那些金銀器具啦!那都是給我的嗎!」
裴玄銘在主位上坐下來,簡短回覆:「嗯。」
裴明姝喜笑顏開:「謝謝哥,哥哥真好。」
「沒你賀哥哥好。」裴玄銘依舊繃著一張臉,無甚喜色。
「哎呀,哥……」裴明姝一臉哀求,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我也會祝福你同謝閣主的。」
「我稀罕你祝福我?」裴玄銘莫名其妙,呵斥道:「回去坐好!有話問你。」
裴明姝乖乖坐回去了:「哥你說。」
「當真想好了,就嫁給他了?」裴玄銘盤問道。
裴明姝臉色微紅:「嗯,就他了。」
「他是個土匪。」
「我不嫌他窮。」
「我嫌。」裴玄銘冷冷道:「你不嫌是因為你有我給你撐腰。」
裴明姝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再者,他是西北的一個土匪,據說千鈞潭行事手段殘暴,性情不定,在當地名聲狼藉,讓人聞風喪膽,你可都聽說過?」裴玄銘問。
裴明姝弱弱的舉起手:「哥哥,西北境內,能用你方才那些話形容的,只有一個人。」
裴玄銘:「……」
「你屋裡那位。」裴明姝誠懇道。
裴玄銘:「……」
「你甚至還把他弄來當我嫂子了,我日日跟那西北魔頭呆在一起,我難道不怕嗎,我可曾說過你半句?」裴明姝委屈。
裴玄銘深吸一口氣:「那都是傳言,謝燁不是那樣的。」
裴明姝心道那你是真選擇性裝聾。
「賀鋒鏑可沒少跟我說以前在西北時,謝閣主的舊事,哎呦那可真是令人害怕。」裴明姝哆嗦了一下,做作的向裴玄銘意會。
內庭里轉出來一道清瘦修長的人影。
「賀鋒鏑說我什麼了,讓我聽聽。」謝燁不緊不慢的坐在裴玄銘身側的椅子上,朝裴明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