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招惹到金昱和他兩個小弟,季薄雨在學校的處境就急轉直下。
她的座位上被人用黑色馬克筆寫上盪.婦.羞.辱,罵得很難聽。
季薄雨看到那些字的第二天,金昱的課桌上出現了更難聽的羞辱。
說他長腿細腰,天生是被男人操的。
這羞辱很熟悉,因為和季薄雨被羞辱的那幾句話沒什麼兩樣,只是換了一個字的偏旁部首。
金昱怒氣沖衝來找季薄雨的時候,季薄雨正在拿著一瓶從學校超市買來的風油精,擦自己桌子上的字。
很慢地一點點擦掉,動作很細緻,看得出季薄雨內心很平靜。
細長的指節染了一點淺綠。
她沒覺得這是什麼很被侮辱的事。
因為她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煩。
而現在,她要解決麻煩。
「學會反抗了是吧,你挺牛逼,季薄雨我記住你了。」
季薄雨抬起眼,那雙漆黑的眼睛帶著一點茫然,說:「我怎麼了?」
金昱:「你敢說我桌子上不是你寫的!」
班裡立刻有人開始看熱鬧。
周圍的竊竊私語安靜下來,都看向兩人這邊。
金昱一米七,季薄雨站著看他,和他看起來差不多,氣勢上沒輸。
季薄雨拿出自己的草稿紙遞給他,語氣平平:「和我的字一樣嗎?你怎麼確定是我寫的?」
當然不一樣。
因為季薄雨是用左手寫的。
金昱滿腔怒氣,搶過草稿紙撕了個粉碎。
金昱:「你給老子等著!」
找不到證據,他放下幾句威脅的話走了。
幼稚得要死,煩人得要死。
季薄雨想了想,說:「不等。」
已經走出班門口的金昱沒聽見。
那個上次借她刀的女生笑得捂著肚子走過來,狀似隨意地問:「他們說這東西擦不掉,用風油精竟然能擦掉?真想不到,我讓我家阿姨給我也備一點。」
結束剛才那個不算衝突的小衝突,季薄雨依然在擦桌子。
她重複這單一的動作,但一點也不見厭煩。
女生覺得她是真的很特別。
聽到女生的話,季薄雨回答:「這課桌表面這麼光滑,怎麼會擦不掉。不要信他們。」
女生安靜了一會兒,說:「我看見了,我沒敢阻止,對不起。」
季薄雨搖了搖頭,說:「你借了我刀,謝謝你。」
女生就笑了一下,伸出手,說:「我叫江越,超越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