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手上的確有擦拭過血跡,遺留下來的淡淡血痕。
付靳鋒仔細打量他兩眼,忽然問:「你左手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那是四道細細的新鮮疤痕,看起來像是某種抓痕,抓破了皮膚的表層。
「哦,這是被我妻子抓得。」張天建把手放到桌子底下,目光陰惻惻地道:「她脾氣很暴躁,我出門前跟她吵了一架,她氣憤之下撓了我一爪。」
付靳鋒盯著他的臉,似乎在辨別他說話的真假。
旁邊陳明記好了審問記錄,讓劉肅換一個人。
這次進來的是個四十多歲,長相斯文,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灰色中山裝中年人,名叫馮學海,是一名中學老師,他的座位在死者背對的後方位置。
陳明開門見山道:「馮學海,火車進入隧道時,有人看見你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你在那個時間段做了什麼?」
「我的包在行李架上,我下一個站就要下了,我經常坐這輛火車,知道過了隧道再開一會兒就要到站,我是想把我的行李拿下來,這才站起身來。」馮學海推著眼鏡框道。
付靳鋒低頭查看列車長給的乘客信息表,馮學海的確是這輛火車的常客,基本每個月都會坐這趟火車往返兩個地區。
他問:「當時車廂里燈光昏暗,你為什麼不等火車鑽出隧道再拿行李,要在火車鑽隧道的時候去拿,你戴著眼鏡,能看清自己的行李嗎?」
「公安同志,我是戴著眼鏡,可我不是瞎子,我有什麼看不見的?我就一個牛皮公文包,一個藤木箱子,哪怕黑燈瞎火,我摸也能摸到自己的行李。」馮學海臉色不愉道。
陳明接話問:「那麼你站起來的時候,有看到死者也站起了嗎?」
「我背對著她,哪裡看得到。」
「哦?可是有人看見你站起來的時候,把頭轉了過去。」
馮學海瞪大了眼睛,「誰看見了,這根本不可能!我沒事轉過去看那女同志幹嘛?」
「也許,你看得不是她?看得是別人呢?」肖窈插嘴說一句。
鍋爐房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她,陳明面色嚴肅問:「你說得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隨便一猜,你們想啊,馮老師什麼時候不拿行李,非得在火車鑽隧道的時候拿行李,縱然他經常坐這趟火車,對這趟火車很了解,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拿行李,還是很奇怪不是嗎?再者,據3號車廂其他乘客所說,火車鑽隧道之時,看到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並把頭偏向死者的方向,這個時候,如果他不是殺人兇手,那麼他轉頭的時候,一定發現了死者的異常,或者看見了真兇。」
肖窈慢悠悠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猜測,具體情況如何,還是由你們公安同志定論。」
所有人又把目光看向馮學海,陳明臉色陰沉:「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這個時候你還要隱瞞,你會被當成殺人疑兇抓起來判刑。」
馮學海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我其實也沒看見什麼,就是聽到死者叫了一聲,好像是她喝水的杯子倒在了她的身上。」
劉肅恍然大悟,「這就是死者在火車進入隧道站起來到過道的原因,應該是她杯子裡的水撒了她一身,連同她座位也打濕了一些,她才站起來。」
公安乘警們已經勘察過死者座位周邊的情況,的確,死者的座位有些濕潤,死者衣角下擺處,褲子大腿處都有打濕過的痕跡,馮學海應該沒撒謊。
陳明沒再問馮學海,傳下一個人進來審問。
這次進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姑娘,長得細眉細眼,跟肖窈一樣梳著一堆麻花辮子,穿著一身淺藍色的方格子雙扣春長衫,皮膚也挺白淨,看起來還挺漂亮。
她進來就咋咋呼呼地說:「我是挨著死者坐沒錯,她實在太討厭了,上車就一直咳個不停,也不知道避著點人,一會兒又往地上吐,一會兒又翻她的包裹,弄得窸窸窣窣響,一會兒又吃藥打水,打擾我睡覺,期間她還一直往我的座位擠,我坐在中間,右邊是個大爺,也往我身邊擠,我被他倆擠著,想眯著眼睛睡一會兒都不行,煩死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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