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在心底做了個決定。
無論眼前人是墨玉笙還是墨舟遙,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那個血夜,那一點繞指的溫柔。
倘若對墨玉笙的依戀是種病,他已病入膏肓。
此乃絕症,無藥可醫。
連血仇,也不能。
…………
第53章 妖女
翌日,兩人乘坐馬車,一路駛向西南,踏上五毒山訪藥之旅。
車夫是羽莊的夥計,名叫來風,年紀與元晦相仿,在入羽莊前跑過一段時間江湖。
車行三日,來到一處荒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來風正愁沒地填肚子,遠遠瞧見一間麵館,裝潢甚是簡陋,幾塊破木板子彼此支撐,勉強夠遮風避雨的。
來風身強力壯,新陳代謝格外快些,他飯量極大,是個妥妥的飯桶,可惜肚子存不住貨,經常是剛吃了上頓就惦記著下頓。反觀簾後二人,靠著幾口茶水就能撐上一天,在來風看來,簡直匪夷所思。
他與二人混得熟,也不避諱,撩開車簾,嬉皮笑臉道:「墨爺,前面有間麵館。」
墨玉笙見他這副成天吃不飽飯的樣子覺得好笑,逗他道:「怎麼,才剛吃過八個包子,這麼快就又餓了?」
來風摸著渾圓的肚皮,吐了吐舌頭,不太好意思地說道:「那家包子水,不實在。」
墨玉笙見他圓鼓鼓如發麵饅頭似的腮幫子,忍不住手欠,伸手掐了上去,「那倒是,怎麼也比不上我們來風的臉蛋實在。」
來風慘遭這突如其來的鹹豬手,腦子發暈,手一抖,險些連人帶車一道栽進陰溝里。
元晦一張俊臉頓時黑如鍋底,他終於忍無可忍地說道:「師父!請自重!」
墨玉笙艱難地收起了滿身的輕浮,憋出一臉浮誇的莊重,「走,隨我吃飯去。」
三人下了馬車,進到麵館。
店內坐滿了南來北往的食客。店外搭了個簡易的遮陽棚,擺放了幾張桌椅。
三人在店外挑了處空桌,點了些茶水和五碗湯麵,坐等上菜。
店不大。跑堂,收銀,掌勺都壓在兩人身上。平日裡一天到頭來不了幾位客人,兩人遊刃有餘。今日也不知遇上個什麼良辰吉日,里里外外坐滿了食客,急得老闆滿頭大汗。
偏生他又是個實在人,不忍怠慢每位貴客,咬牙翻出了壓箱底的花生核桃,挨個送到每桌,邊真誠地給人賠不是。
元晦接過核桃,刨開,細細地除了碎屑,無比自然地遞到墨玉笙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