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拍顧滿溪的頭:「把燈關了。」
「不要。」顧滿溪空出一隻手來摸索到莫千禾的手,然後曖昧地擠進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我想看著你,現在的你好漂亮。」
這種直白的話,現在的顧滿溪大概只有喝了酒以後才敢說出來。
莫千禾有些羞惱,顫抖著睫毛,任由身上的人吻上自己的眼。
大雨過後又燃起火焰,星星之火很快燃遍了整個世界,莫千禾泄憤似地咬了咬顧滿溪的耳朵,本來灼眼的燈光都開始模糊起來。
「顧滿溪……」她咬牙切齒。
世界拋起又落下,火焰燒得太猛烈,似乎將一切燒盡了,最後陷入一片茫茫的空白。
——
顧滿溪睜開眼睛,感受著胳膊處的重量,有點沒反應過來。
說實話,她以為自己又是做了一場太過真實的夢,但是右手臂都快廢了一樣的酸痛感讓顧滿溪的記憶傾刻回籠。
什麼叫喝酒誤事?
她現在知道什么喝斷了片記不清楚事兒的話全是騙人的,她腦子裡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連最後時刻莫千禾眼睫毛上顫抖著的那滴淚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行,不能再想。
看著一旁的人還沒醒,顧滿溪小心翼翼地抽出已經麻了的胳膊,似是感覺到她的動作,一旁的人翻了個身,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背。
背上紅痕斑駁,昭示著昨晚的激烈。
顧滿溪腦子嗡嗡地下床,被地上凌亂的床單一拌,差點連滾帶爬出去。
她囫圇洗了個澡,一出來就奔到自己房間收拾行李箱。
有毒,這棟別墅有毒。
「你幹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莫千禾已經靠著門框看了一會了,瞧著她拉著行李箱的舉動,一張俏臉陡然寒下來。
「大小姐,我得搬走,」顧滿溪甚至不敢看她:「我要是再在這裡住下去,遲早要出事。」
「能出什麼事?」莫千禾裹著浴袍,笑了一聲:「顧滿溪,昨晚是委屈你了?敢做不敢認?」
顧滿溪硬著頭皮:「我沒有我……喝多了。」
莫千禾:「哦,所以是要把一切推給酒的意思。」
「沒有,」顧滿溪有些不知所措:「我沒有要推給酒的意思,我昨晚……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