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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

薛柔蹙眉,自認並未見過她,「你是誰?」

「朱衣台豫州司使顧又嶸,」她顯然對薛柔很是好奇,「顧靈清今日一早便叮囑過我們,千萬不能傷著你,對你不敬。」

薛柔皺眉,對那打量好奇的目光十分不適,「為何?」

「他說,你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我們傷了你,只管提頭來見他。」

顧又嶸靠在牆邊,自顧自把顧靈清那句「陛下愛重薛二姑娘」扭曲一番,且毫無愧色。

此人說話不著四六,薛柔問不出什麼,見姜吟在監視下也說不出什麼,也沒再停留,轉身便走。

車夫只覺薛二姑娘回來時,臉色明顯難看許多,卻不敢多問。

「心尖上的人?」薛柔喃喃,忍不住諷笑一聲。

誰會對心尖上的人動不動沉著臉。

就算謝凌鈺當真待她不同,真心想迎她為後,也不過同京中其餘公子一樣,喜歡她的皮相罷了。

天子怎會有情呢?

縱使先帝對姑母珍之重之,呵護之至,駕崩前仍秘召朱衣台正副使,莫忘先祖遺訓,只聽謝家天子調遣。

薛柔幼時只羨慕先帝與姑母情深,帝王能為女子做到如斯地步,已是史書罕有。

縱使不純粹,仍令人動容。

然而如今,她已從表兄那裡得到毫無保留毫無雜念的愛,又怎會稀罕帝王永遠有所保留的愛?

何況如今的謝凌鈺待她,遠遠比不上先帝對姑母。

說什麼心尖上的人,謝凌鈺心尖上的,應該只有江山皇權。

「薛二姑娘,前頭過不去,」車夫有些為難,「有朱衣使在。」

薛柔一掀開車簾,便瞧見芙蕖榭前,那一排朱衣使仿佛密不透風的牆。

她有些愕然,為何對薛儀如此嚴防死守?

走近了幾步,方才聽見阿姐怒氣沖沖的喊著,「滾!我要見尚書令,你們敢攔我?」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薛儀毫不顧忌禮儀地大喊大叫。

「我乃清河長公主之女,當朝靜宜郡主,論品階,我同朝中正二品官,我要見尚書令,爾等配攔?論親緣,我去見自己父親,你們也要攔?」

薛柔隔著幾個朱衣使,「阿姐!」

見薛儀怔怔望過來,薛柔努力鎮定下來,「我見出事了,便來找你。」

她以為謝凌鈺會對薛儀網開一面,沒想到薛儀的處境更艱難。

薛柔眉頭緊擰。

有位年少的朱衣使略帶緊張地看向薛柔,開始解釋,「郡主意圖靠自傷衝出去,我等只能盯緊些,並無不敬之意。」

薛儀呼吸急促,從皇帝不見蹤影,獵場和附近的高台被團團圍住,所有人被朱衣使送回居所,她便知曉事態不對。

所謂政變,首要在快,出其不意,其次便是軟禁,以脅迫中立者。

最後,便是毫不留情的清洗。

薛儀忍不住哽咽,她最惦念的便是父親,不知他是否還活著。

「阿音,你見著父親了麼?」薛儀近乎懇求,「他還活著麼?」

薛柔默然,她沒有太多擔心家中,阿弟聰慧,可以帶著母親去王家那尋求庇護。

這些年,王家雖與薛家聯姻,然除卻王伯贇,一直身處黨爭之外。

王伯贇出事,徐國公府並未隨薛兆和一道上奏求情。

只要母親和阿弟暫且無事,其餘的她不想管。

「我不知道,」薛柔嘆了口氣,「有朱衣使攔路,我無法探視。」

薛儀看了眼周遭朱衣使,發現他們如收到命令似的,都沒有阻攔甚至打斷薛柔說話的意思,便意識到什麼。

「阿音,你去求一求陛下。」

聞言,薛柔心頭被壓下的火冒了上來。

謝凌鈺蓄謀已久,他這種人,哪裡會為她鬆口。

她不說話,薛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思及皇帝與她同時不見蹤影,心更涼了幾分。

「罷了,等明日。」薛儀嘆息。

誰勝誰敗,一夜見分曉。

太后還有螺鈿司和禁軍,不至於一搏之力也無。

薛柔回到太后榻邊,便一直怔怔。

若胡侍中所言是真,螺鈿司昨夜便發覺禁軍中有異動,因事關緊急,停駐在華林苑的螺鈿司使盡銳出戰。

直至現在,一個消息也沒有。

薛柔閉上眼,螺鈿司不同朱衣台,其中多是擅探聽消息之人,論武藝比不上朱衣台那幫江湖子弟。

朱衣使手中刀劍,都是真正飲過人血的。

何況,此次謝凌鈺是將各地精銳調入華林苑,更是以一敵百。

至于禁軍,不是消息被封鎖,無法及時趕來,便是早已叛變。

薛儀帶著哭腔的「還活著麼」縈繞在她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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