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至正午,鋪子內迎來午食高峰,食客紛至沓來,專程品嘗主食。周宴宴聘請好的兩個廚工也準時來到廚房幫忙,連同周宴宴,三人合力在廚房中翻炒。
幸虧周宴宴在營業午時時段,沒有上新現代菜式,她就怕兩個廚房幫工不懂得操作她那稀奇菜式,反而弄得手忙腳亂,最後還什麼也做不出來,所以一開始周宴宴就想好了暫時銷售這個時代的招牌菜,等店鋪慢慢步入正軌了,才打算出新品。
忙完午時尖峰時段,大家分別休憩三個小時。
漸漸的天就黑了下來,縣城的碼頭邊華燈璀璨,初春中仍瀰漫著濃厚的節日氛圍。家家戶戶門前高掛燈籠,煙花仍不時綻放,將夜空點綴得如夢似幻。街上行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周宴宴在鋪子門前搭建起烤架,親自上陣烤制串串。此舉不僅是為了展現烹飪技藝,更是為了吸引過往行人的目光,以獨特的燒烤場景作為店鋪的活招牌,引來食客紛紛駐足。
周禹一家三口齊上陣,兩側烤爐火焰跳躍,肉串甫一上架,香氣便隨風飄散至遠方,引人垂涎。
街巷間,無論是閒逛的百姓還是出遊的貴公子,皆被這突如其來的美味氣息牽引,紛紛側目。不少人心生好奇,更有甚者難以抵擋誘惑,駐足購買。
自周宴宴不在碼頭擺攤後,自立門戶以來,一群老食客便對那烤串念念不忘。自家廚子雖竭力模仿,卻總少了那份精髓,令他們對周宴宴的手藝懷念更甚。而今,聽說周宴宴新鋪開張,他們終於得以日日解饞。
開業首日,店內便迎來了熟客。
「呀,這不是小丫頭嘛!碼頭許久未見,原來你已在這裡開起了自己的小鋪了!」那是一位曾在碼頭與江湖人士有過交集的俊逸公子,手持雕花摺扇,一襲月白色華服加身,盡顯儒雅之風
「小鋪今日初開,便有幸迎來公子大駕,真是緣分呀。樓上已備好雅座,公子要不來幾串烤串?」周宴宴忙碌中臉頰泛紅,額前髮絲微亂,卻難掩眼中熱情。
「我正是被這滿室飄香所吸引,特地前來一探究竟。」言畢,那公子步入店內,瞬間被店內獨特的裝飾風格深深吸引,駐足欣賞片刻。
周宴宴輕抬皓腕,指向樓梯間:「大堂滿座了,樓上備有包廂,公子,請隨我二樓吧。」
這位公子,乃是本縣九品小官之長子,章丘影,他風度翩翩地踏上樓梯,同時吩咐隨行的僕從:「速去,替我點上幾味烤串,每樣都要十串。
「行,少爺。」僕從應聲而去,匆匆前往前台下單。
周宴宴為章丘影安排了一個小包間,而章丘影則悠然自得地環顧四周,讚嘆道:「你這鋪子,真是別有洞天。」
周宴宴一邊給他倒茶水,一邊笑意盈盈地介紹:「籌備許久了,今日開業。晨間供應早食,午間主打主食招牌菜,晚上營銷烤串。鋪子還備有各式炒麵炒飯,菜單都貼在牆上呢,一目了然。」
周宴宴一指,牆上那份詳盡的菜單便映入眼帘,其上清晰標註著各式炒粉與炒飯以及其他吃食,價格一目了然,這種直觀而貼心的呈現方式,讓章丘影眼前一亮,既贊很便捷。
「炒飯嘛,今兒個就先放一放,我可是懷揣著飽腹感而來,此刻唯有烤串能勾動我的胃口,其餘的,咱們改日再來吃。」章丘影風趣地言道。
「得嘞,您先坐著哈,窗邊位置風景獨好,正對繁華街景,您慢慢觀賞,我先去後廚幫忙了哈。」周宴宴笑容可掬地安排妥當,隨即匆匆奔進後廚。
因年味未散,晚間的客流較白日更為洶湧,樓上樓下座無虛席,排隊等候的食客絡繹不絕,鋪子內幾人忙碌得不可開交。
食客更迭如織,一桌才走,另一桌旋即入座,連片刻的喘息與整頓都顯得分外難得。在這緊湊的節奏中,章丘影臨行前還不忘留下寶貴意見:「小姑娘,你這小鋪子真是別具一格,吃食豐富,只是稍有遺憾,那酒水似乎稍顯平淡,若下次能添幾壺佳釀,定能讓這用餐體驗更上一層樓。」
周宴宴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忖,佳釀哪裡找?更何況價格貴得很,小鋪子以烤串為主,能有普通的酒水就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此等牢騷只能深埋心底,她強顏歡笑,道:「公子說的對哈。」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般識趣。」章丘影臉頰微醺,輕搖摺扇,步伐略顯踉蹌,漸行漸遠於夜色之中。
「公子慢行,記得下次再來光顧哈。」周宴宴目送其背影,旋即轉身,繼續穿梭於賓客之間。
直至夜色深沉,鋪子才打烊了,大家皆疲態盡顯,癱坐於椅,喘息未定。大堂與雅間內尚余幾桌未及收拾,廚房更是堆積如山的碗碟亟待清洗。
周宴宴雙手支頤,疲憊不堪地伏於桌上,喃喃自語:「長此以往,怎麼是好?夜以繼日,晨昏顛倒,包子、腸粉、油條、粥品,樣樣需親力親為,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怕是要被磨穿啊。」
「那咱們想想辦法?」周忠天憂慮地問。他雖然幹了大半輩子的農活,正值壯年,但面對這幾乎無縫銜接的忙碌,也不免感到心力交瘁,更何況宴宴這般柔弱女娃子,更是難以承受。
的確,夜深至此,黎明未至又需起身籌備晨食,兩時辰的淺眠,即便是銅筋鐵骨,也難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