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嬉笑著鬆開初學清:「娶了我自己。」
初學清被她逗笑,連日悶在心頭的陰翳也一併消散。
*
等待良久的宣判,終於在半月之後,由初學清的恩師親口告訴她。
她由吏部調往禮部,任禮部右侍郎。
雖同是侍郎之職,可由六部之首的吏部,調往禮部,明著平調,實則暗貶。
可這已經比她料想的要好,她暗自思索,禮部掌管文教禮儀以及對外事務,她正好可以把她對教育的改革理念貫徹一下。
蘇遠達卻打破了她的念想:「到了禮部,莫要出頭,安分守己方能得見坦途。禮部余尚書因循守舊,不思變通,不會像我這麼縱著你。」
余尚書也算的上蘇遠達的岳丈,可蘇遠達顯然沒有把余佑威看在眼裡。
她沒有反駁蘇遠達,卻在內心做起了自己的打算。
她調任禮部,吏部郎中范英彥升任吏部右侍郎,范英彥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人,想必變法也會遵循既定的路子,那她就可放心在禮部施展。
蘇遠達見她不語,知她自有打算,又道:「你可知,皇上本要貶你離京,是太子力保你調任禮部,皇上最是看重太子,也只得採取太子的建議。」
初學清心中一驚,太子保她,必是景王的運作,可恩師長子,就是因為太子的緣故早亡,雖說蘇遠達從未表現出對太子的牴觸,可太子如此保她,難免恩師心中介懷。
可蘇遠達並未表現出什麼,只是又叮囑她幾句,便拿出一封信箋,讓她回去再看。
未料想到,給她寫信的,是定遠侯裴霽曦。
她坐在自家書房之中,輕撫著信箋上「初學清」三字,久未看到他的字跡,忽覺自己的名字在他的筆下竟然這般好看。
她擦了擦書桌,將信箋放上去,緩緩開啟封口,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會揉皺信箋。
取出信紙,把信封輕放在桌上,慢慢展信。
「驚聞初侍郎欲以一己之力,擔變法之責。
愚兄以為,如沙場般,士兵在前,將帥在後,非將帥貪生怕死,實乃各司其職,以應對沙場變局,若出師未捷,將帥先死,士兵必亂做一團,戰局既敗,非死即俘。
吾輩所求之大道,初見曙光,若初侍郎因一時之義,卒於起點,曙光既滅,何談大道?
留存薪火,以待燎原。
吾輩薪火,名曰學清。」
讀完信,她眸中湧上一層水霧。她用蹩腳的理由離開他,以為是逃離樊籠,兜兜轉轉,卻是他最懂她。
可她哪能做什麼薪火,她只是一直撲火的飛蛾,靜待最終的灼燒。
如今的定遠侯,遠在北境鄴清,與她相距數百里。
可她覺得,他們又變近了。
第16章 初侍郎好生面善
禮部尚書余佑威是個中庸派,秉著誰也不得罪的原則,在朝中順風順水這麼些年,他一向對刺頭型的人避而遠之,誰知把初學清安到了他的手下。因此也照著一貫的作風,壓下了初學清提報的教育變革方案。
不能從明面上去剔除教育弊病,初學清便想便用自己的方式推動。
自在禮部上任,她除了份內之事,下值便自己去拜訪各個書院有名的夫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除了闡明自己的思路,還對夫子們多加恭維,仿佛天下學子的將來全系在他們身上,陡然讓人覺得要擔起天下興亡之責。
近年來科舉考出來的官員,大多是世家子弟,尤其是京城居多,三甲中更是罕見寒門,初學清已經是近年來寒門學子出路最好的一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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