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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靜榆不喜她這幅為裴霽曦擔憂的模樣,離開一年裴霽曦就娶妻生子,能有多深的感情,虧得初學清還在這裡為他擔憂。

恰在這時,吳長逸一臉焦急跑過來,沖初學清道:「初侍郎,宮中傳來旨意,讓我們即刻出使西羌,不得有誤。」言罷將信函遞給初學清。

是給吳長逸和初學清二人的旨意,信函上的火漆已被吳長逸拆了,初學清展開信函,上書除了讓他二人即刻出使西羌外,言明裴霽曦對西羌更為了解,此番和談帶上裴霽曦,不惜一切代價與西羌停戰。

初學清閱畢,想通其中關節,臉色霎時灰白,拿著信函的手都有些發顫。思量片刻,她深深呼吸幾番,強自鎮定下來,問吳長逸:「定遠侯眼疾的事情,吳將軍可是上報朝廷了?」

吳長逸皺了皺眉,答:「這是大事,當然要上報。 」

初學清心中宛如重石砸落,狠狠地沉了下去。

她未料陛下此番做事已經如此不遮掩了,定遠軍現承擔守衛西境與北境的重責,陛下早就忌憚裴霽曦的軍權,現下裴霽曦瞎了,定遠軍不會有一個瞎了的主將,他不需要在北境坐鎮了。

西羌人自勐城水戰後,對裴霽曦恨意滔天,近年來,裴霽曦也很少去西境巡視,而是交給了祁允帶兵。如今陛下讓她帶裴霽曦去西羌和談,明顯是要把裴霽曦當作一個和談籌碼。

以一個定遠侯,換與西羌的停戰,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若裴霽曦不願,那西境之戰,他就是罪魁禍首;若他願了,犧牲他一人,西境停戰,定遠軍慢慢會從裴家過渡到朝廷委派的武將手中。

身旁的桑靜榆問道:「這麼快又要去西羌了嗎?北狄呢?北狄撤兵了就不用去出使了嗎?」

吳長逸止住了她的問題:「你只是一個女子,不要妄議朝政。」

桑靜榆瞪他一眼,心中腹誹,你面前這位救回將軍,止住了戰爭的侍郎大人,就是女子。

初學清回過神,對桑靜榆道:「夫人,你收拾下行裝,隨我一起去西境。我去找下定遠侯。」

吳長逸見她又讓桑靜榆隨行,道了聲「你……」,又止住了話頭,算了,北境都已經跟來了,西境又有什麼區別呢。

*

初學清去找裴霽曦的路上,吳長逸手下的一個侍衛在暗中遞給她一張紙條,她到無人處查看,是三皇子景王的筆跡——「保住定遠侯」。

景王志在鴻鵠,卻也知曉以國為先,定不願大寧損失一員大將。她也知道景王一直存著拉裴霽曦站隊的心思,可她不忍讓裴霽曦牽扯進黨爭之中。不過,就算沒有景王的吩咐,她也一定不會將裴霽曦置於險地。

她按捺心中慌亂,疾步到了裴霽曦營帳,見他睜著眸子,眼神渙散,在擦他的長槍,不禁心中酸澀不已,「裴兄,方才接到陛下急詔,令我前往西羌和談。」頓了頓,才道,「陛下還令裴兄一同前往西境。」

裴霽曦怔了怔,隨即恍然般輕笑,只道:「好,我隨你去。」

初學清走近幾步,輕輕握住裴霽曦手中的長槍,啞聲道:「裴兄可知,此去西境,意味著什麼?」

裴霽曦循著初學清的聲音抬頭,緩緩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初學清握住長槍的手緊了緊, 「敢問裴兄,你忠的是誰?」

「自然是大寧。」裴霽曦鎮定答。

「是那座上之人,還是大寧百姓?」

裴霽曦皺皺眉,輕輕拍了拍初學清握在長槍上的手,「那學清忠的又是誰呢?」

初學清斬釘截鐵道:「我忠的是我心中的道。」

「學清這話,萬勿再對旁人講了。」他緩緩推開初學清緊握的手,「我忠的,是需要定遠軍守護的萬千百姓。可你又怎知,讓臣死的,不是這萬千百姓呢?何況,本就是我造過的孽,早就該還了。」

初學清無力地鬆了手,她方才心中有個瘋狂的念頭,哪怕裴霽曦有一絲不願去西境的意思,她都會想方設法幫他。

一個國之棟樑無數次戰場的廝殺,換來的是成為交易的籌碼。這不僅關乎裴霽曦個人的安危,而是整個大寧的榮辱。

可百姓厭戰,如果能用一個瞎了的將軍,換回西境的太平,誰又會管這個將軍之前的赫赫戰功呢?

可能會有歌功頌德的詩文,和供人膜拜的雕像,但也是僅此而已。

「裴兄,」初學清定定看著裴霽曦,堅定道,「即使眾人皆認為這是捷徑,但是我不會走這條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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