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王隨意拿起桌上酒盞,輕呡一口,單側嘴角輕輕揚起,道:「可西羌和長戎不一樣,大寧欠西羌三萬士兵的命。」
第47章 桃子過敏的人,原來不止冬雪
初學清並未被武將的衝動和西羌王的笑裡藏刀嚇道, 正色道:「那三萬士兵的命,是葬於戰場之上,但真正要為他們的命負責的, 不是為了保衛國土而抵抗的軍人, 而是厚顏無恥發動戰爭的人。」
西羌王拿著酒盞的手霎時收緊,眼神陰翳,厲聲道:「看來初侍郎真是不怕死。」
「並非是初某不怕死, 而是身後的定遠軍給了初某底氣。」
西羌王輕哼道:「初侍郎今日若是來和談,不若拿出和談的誠意來。」頓了頓, 又冷冷道:「西羌只有一個條件——裴霽曦的項上人頭。」
初學清道:「不知西羌有什麼底氣,提出這麼不切實際的條件。」
「你難道不知, 我西羌公主已嫁於北狄新王,如今北狄與西羌締結秦晉之好, 大寧的西北境危矣。」
初學清笑道:「不知西羌公主是哪位大臣的女兒,又是北狄新王第幾個妃子?既然已結秦晉之好, 怎麼北狄不想著為西羌三萬將士報仇?之前我朝定遠侯去北狄作客的時候, 可沒有人像西羌這般要取他性命。」
「那是因為北狄公主貪戀男色,要他做駙馬罷了。」西羌王反駁道。
「貴國真的以為, 北狄公主,北狄軍權最大的人,一個戰場女殺神, 只是耽於男色的人?她只是知道, 定遠侯不能殺, 哀兵必勝的道理, 北狄公主是知道的。所謂的駙馬, 也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西羌王眯起眼睛,揣摩片刻, 想清楚後,手中酒盞重重地扔到了桌上。
初學清見他有所動容,繼續道:「北狄如今以長戎出兵為由從大寧撤兵,可孰不知,長戎只是給了北狄撤兵的藉口罷了。北狄內部政權尚不明朗,新任的王與手握重權的公主,現下實在不是他們出兵的最佳時機。」
西羌王不屑道:「再有權,那也只是個公主罷了。 」
「可在北狄公主之前,北狄人也不會想到會有個女將軍。既然女將軍都當得,女王怎麼就當不得。」
初學清停頓片刻,給了他們充分的思索時間,又添油加醋道:「如果北狄政權更迭,那西羌與北狄的秦晉之好,不就消散無形了?屆時西羌孤軍奮戰,又如何敵得過東西夾擊呢?當然,現下耗著國力強撐在勐城外,無非是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西羌王定定看著初學清,道:「你此行是想要什麼結果?」
初學清聽出對方口中的鬆動之意,緩緩道:「初某先前出使長戎,曾允諾長戎國君,願遣工匠織女赴長戎協助當地發展,互通有無,這一條件,也對西羌適用。」
頓了頓,她又道:「當然,我國也並非無所圖,開放互市,對大寧也有好處。有如此互利共贏之事,何必要用流血征戰這種方式呢?」
西羌王沉默片刻,只低聲道:「本王需要考慮考慮。」
初學清此行,陛下下令必須停戰,她沒有退路,也沒有讓西羌王考慮的時間,她挺直脊背,淡淡道:「此次初某出使,朝中也是爭議參半,大部分朝臣,因大寧屢屢得勝,還是主戰派。和談的機會,初某隻爭取到這一次,您需要時間考慮,可主戰派卻不給初某時間,今日初某一旦回去,定遠軍的腳步恐就止不住了。」
「笑話,定遠軍難道還敢侵犯我西羌國土不成,你別忘了,當初定遠軍北征,在北狄吃了多大的虧,你們那個老定遠侯,不也死在了北狄麼。」
初學清只道:「北狄地勢複雜,定遠軍虧在地勢不利。可西羌地勢與大寧類似,對定遠軍來說,去西羌作戰,和在本土防衛,可沒什麼區別。若您無意和談,初某還是告辭了。」
西羌王雙拳緊攥,可半晌過後,無奈鬆了松拳,只道:「初侍郎留步,不如坐下慢慢商談停戰條款。」
初學清緊繃的神經這才松下來,可她面上並未顯現出來,只是沉著地與西羌王對條款討價還價。
終於,她做到了。
*
當初學清帶著停戰協議回到勐城的時候,已是暮色四合。知府曾彥提前得知了結果,早早準備上慶功宴,初學清一進城,就被接到了勐城最大的酒樓之中。
吳長逸藉口有事,沒有跟去,實則是又被初學清的手腕驚到,震驚之下,今日不想再面對桑靜榆。
座上人除了裴霽曦、曾彥、林玥怡,還有桑靜榆。可惜祈允怕西羌反悔,還在翔雲關盯著,不能前來。
曾彥引他們落座,初學清坐在桑靜榆和裴霽曦中間,桑靜榆另一邊是林玥怡,倆人性子相像,初學清還沒來的時候,桑靜榆就已經和林玥怡有說有笑,都是不拘一格的女子,很快熟稔起來,林玥怡覺得桑靜榆也面善,就是不知在何處見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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