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清又將近日來發生的事告訴了吳長逸,又道:「如今燕雀軍已隱入山林,蹤跡難尋,可我身上這支冷箭,卻不能不查。」
吳長逸思索片刻,才道:「初侍郎,樟安知府身後的勢力,想必你也知道。我吳家從不參與黨爭,哪怕你是太子的人,我們也不會成為你手中的棋子。查,是要查,但這不是我的任務。」
初學清厲色道:「吳將軍,現在不是黨爭的問題。我出使一番,長戎與西羌都簽了和解條約,唯有北狄至今未曾表態。而大寧內亂一起,官府與燕雀軍和談的過程中,就有冷箭射出,我懷疑是北狄細作所為。 」
吳長逸怔住了,他沒想到初學清竟光明正大把黨爭的事扯到北狄細作上面,這是明知把他當了傻子,他還不得不配合。
他又好氣又好笑,只得無奈道:「既是北狄細作,那我必然要徹查了。只是朝廷還會派御史前來,我帶軍先行,御史估摸過兩天也就到了。我此行主要任務是剿匪,還是要先尋叛軍的蹤跡。」
「事急從權。」初學清不緊不慢道,「在內憂與外亂面前,想必吳將軍清楚什麼更重要。」
吳長逸又一次佩服起初學清,這是逼得他不得不照著初學清的想法去做事。他忽然意識到,往年每次給初學清找茬,不是初學清傻到任他捉弄,而是初學清不屑於與他去爭。
正如他爭不贏的,桑靜榆。
*
回樟安的時候,吳長逸想讓初學清帶著桑靜榆騎馬,奈何初學清還負傷在身,自己都要裴霽曦騎馬帶著,吳長逸只得繼續和桑靜榆共乘,可他總覺得,背後粘著初學清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
終於捱到了樟安城門,知府馮炳見吳長逸帶軍援助,連忙打開城門。
只是讓馮炳意料不到的是,初學清和裴霽曦竟然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還跟著吳長逸大大方方地回來了。
他看著馬上的初學清二人,後背直冒冷汗,好在初學清沒有證據指明冷箭是何人所射,他只得強裝鎮定地迎著吳長逸。
大軍在城外駐紮,吳長逸跟著初學清一起進城,向馮炳表明了要徹查北狄細作。
馮炳那濕透的後背更僵了,他未料到初學清竟將此事扯到了北狄細作身上,只得任吳長逸帶人盤問那日在城門上的士兵。
好在射箭的人位置隱蔽,已經讓他藏起來了。
可他的一石二鳥之計,就這麼被初學清彈了回來,明明可以除掉初學清的同時,把罪過推到燕雀軍上,如今卻白白浪費了這麼個絕佳的機會。
當裴霽曦問他輕風在何處時,他幾乎已經挺不直背了。事發時他本來控制住了輕風,誰知那小子機靈得很,不知怎麼打通了守衛,逃了出去,不過城門戒嚴,想必那小子此刻還在城中。
馮炳只得虛與委蛇道:「輕風小哥自侯爺出城和談,就不見了蹤跡,許是擔心侯爺,出城去尋吧! 」
裴霽曦並未信他的鬼話,但是他這麼高調進城,想必輕風看見了,也會儘快回來。
吳長逸留下去審守城軍,初學清也懶得與馮炳虛與委蛇,便和桑靜榆、裴霽曦一起回了客棧。
到了客棧,桑靜榆自己還拄著拐,卻著急要看初學清的傷勢,裴霽曦本來要幫忙,卻被她趕了出去。
桑靜榆掀開衣物看到傷口,著實被嚇了一跳,「這傷是怎麼治的?直接拔的嗎?肉都爛了!」
初學清忍著傷口的疼痛,虛弱道:「當時沒法子,不能讓醫師看見身子,好在定遠侯看不見,就讓他把箭拔了出去。」
「瘋了!瘋了!箭簇倒勾,是會連著血肉一起被拔出的啊!怎麼也得切開一點再做治療,當你真是個糙漢子嗎?」
桑靜榆嘴裡不停埋怨著,一邊忍著心疼為她割去腐肉。
桑靜榆不禁嘆道:「怎的女子做個官,就這麼難呢?生死關頭,還得想著不能暴露。唉,你的肩上,是鐵定要留疤了。」
割腐肉太過疼痛,初學清忍著悶哼,根本分不出力氣回應桑靜榆的話。
「不過還好定遠侯看不見,不然他一見你後背上這顆痣,你就暴露了。」
初學清分出心思聽到了這句,猛然想起裴霽曦為她包紮時,手指曾輕輕撫過那顆凸起的痣。
那顆他曾虔誠吻過的痣。
只是身上的疼痛再次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不斷提醒她,她現在的身份與責任。
待桑靜榆包紮好,敲門聲適時響起。
原是輕風回來了,裴霽曦與他一道來找初學清議事。
輕風喋喋不休把這兩日發生的事都告訴他們。
他這兩日,沒去別處,就躲在了知府馮炳家中,讓馮炳燈下黑,哪都尋不到。他也沒白躲,在知府家中,發現了富商周曜來尋馮炳,周曜給馮炳送了本書,想必那書里定是藏著銀票。他蹲守後,終於發現馮炳藏金銀的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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