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清接過信,默了片刻,輕輕折身行禮道謝,然後對身後的桑靜榆道:「既然有人來接定遠侯,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
「學清……」裴霽曦怔怔叫了她的名字,可又不知該再說什麼,說什麼呢,說她珍視的胞妹,是自己的丫鬟?說她一直在尋的人,竟被自己不經意就弄丟了?
初學清沒有再留,與桑靜榆她們一同離開了。
只是腳步的沉頓,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用了幾許力氣。
桑靜榆跟上去,葉馨兒和楊若柳還在一旁,她不好問太多,只得跟著初學清的腳步,悄聲安慰道:「沒事啊,沒事。」
葉馨兒跟在身旁,猶豫一番,還是問道:「初大人,我走南闖北,認識的人多,不若我您給我一些線索,我幫您一起尋尋。」
初學清沒有停下腳步,淡淡道:「不用了。」
*
初學清走後,裴霽曦頓在原地,久久不語,半晌才問道:「真的像嗎?」
輕風和祈允互相看看,不知裴霽曦在問誰,輕風嘆口氣,還是如實回道:「侯爺,我都查清楚了,如無意外,初侍郎的確是冬雪失散的兄長,只是沒有更多的線索,怕您失望,才沒敢說。而且,這一攤開,初大人難免心有芥蒂,畢竟,三品大員的胞妹,做了通房……他難免介意。」
通房……裴霽曦心中酸澀,冬雪到離開,都只是通房的身份,他的承諾,恐怕在冬雪看來,只是哄騙。在他征戰沙場的時候,冬雪在侯府中被流言侵擾,可她從未向他傾訴一句,只是默默安慰失去至親的他。
「初侍郎……長什麼樣子呢?」裴霽曦訥訥問道。
輕風撓撓頭,不知如何形容,只得道:「就是……眉毛濃濃的,眼睛大大的……就,挺清俊的。」
裴霽曦苦笑一聲,輕風話密,可讓他描述什麼,都沒有畫面感,不像初學清,她口中的景色,她口中的戰況,都能栩栩如生地呈現在他腦海中。
如他的眼睛一般。
可如今這番,他第二次失去了眼睛。
輕風看裴霽曦這般失神,知道他們辦錯了事,想要轉移話題,讓裴霽曦別沉浸在冬雪的影子之中,他狀似無意地問祈允:「祁將軍,您不是要同表小姐成婚麼?怎麼來了京城呢?」
祈允剛從舊友的消息中回神,又被問了這樣的問題,他撇撇嘴,諷刺道:「陛下有詔,這詔令也來的巧,偏在我大婚前令我回京述職,我能怎樣。」
輕風忙道:「怎麼這樣?難道陛下不想您大婚?」
裴霽曦緩緩偏過頭,制止了輕風的話頭:「回府吧。」
他已沒有心力,對付這繁雜的勾心鬥角。
一個失明的定遠侯,但仍有著日積月累的聲望,方若淵和裴家聯姻已是定局,不能讓祈允再與侯府的人有什麼關聯了,否則定遠軍,永遠只能叫定遠軍。
他知道自己來到京中會面對什麼,太醫會診只是名頭,如同多年前在京為質一般,定遠侯府一直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多年前是他的父親,如今是他。
可因為初學清的陪伴,他並未覺得前路艱阻,他有戰友。
可如今,不僅沒有更多冬雪的消息,連戰友也丟了。
第87章 是還認我們侯爺這個兄弟嗎?
今日一見到祈允, 初學清也想到了陛下召他回來的原因,無非是試探祈允,能否從定遠侯府的勢力中剝離出來, 只是身份之事的暴露, 讓她無暇顧及其他,只得假作一個丟失妹妹的兄長,應付過去裴霽曦的懷疑。
送完葉馨兒一行人, 她和桑靜榆回到府中,沒讓丫鬟跟著, 兩人回到屋中,初學清強作鎮定的偽裝卸下來, 便開始不安起來,是否自己裝得太過, 以後又如何與裴霽曦相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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