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妃怒斥:「你是何人,本宮從未在太后身邊見過你,你竟敢冒充宮人,來人,將逆賊拿下!」
正在周圍侍衛有所動作之時,景王妃崔溪衝上前來,擋在初學清身前,而更多的腳步聲也在此時傳來,吳長逸的兵,終於進宮了。
初學清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崔溪,將她拽到身後,急道:「王妃娘娘,您的安危比我重要,您怎能捨身護我呢?」
崔溪發抖的身體泄露了她的懼意,可方才護在初學清身前時,卻沒有絲毫猶豫,她只顫聲道:「對殿下要做的事而言,你比我重要。」
吳長逸的人得了景王命令,第一時間分出人來上前護著景王妃,也將眾官眷都護起來,剩下的人與賢王私兵纏鬥起來。
張貴妃見狀大喊著:「你們這幫逆賊!先帝屍骨未寒,你們竟敢造反!」
而她的呼喊聲,很快淹沒在打殺聲之中。
第118章 他竟然將手覆在了她的胸前
初學清被救下後, 第一時間帶人去壽昌殿,好在宮女錦悅依舊穿著她的衣服躲在偏殿,安然無恙。她迅速和錦悅換了衣服, 再趕往群臣所在的雄鑾殿。
待她趕到時, 一切已成定局,眾臣都急於去接家眷,紛紛離殿, 初學清逆著人群進殿,看到大殿地上猩紅的血跡, 久久不語。
裴霽曦見初學清安然歸來,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他正欲上前,卻見景王先他一步, 走到她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跟我來。」
裴霽曦看著那隻放在初學清肩上的手, 被刺到一般移開眼神。
景王帶初學清進入內殿, 裴霽曦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有股難掩的酸澀涌了上來。
吳長逸走到他身旁道:「侯爺, 景王殿下應是與初侍郎有要事相商,我們還是離殿吧。」
裴霽曦收回目光,與吳長逸一起離開大殿, 但他們都不約而同停在了殿外。
看群臣散得差不多了, 吳長逸才問道:「定遠侯的眼睛看來真是大好了, 準頭不錯。」
裴霽曦沒有應聲。他知道就算他動作再隱蔽, 也瞞不過同樣習武的吳長逸, 可在當下他沒有別的選擇。
吳長逸見他不答話,接著道:「賢王的話說到那個份上, 莫非初侍郎的科舉真的有問題?」
裴霽曦道:「賢王還說景王通敵叛國,他的話能信嗎?」
吳長逸愈發覺得裴霽曦真是近墨者黑,言行越來越有初學清的樣子,惹人厭得很,「你和初侍郎真是生死之交,怪不得坊間傳言……」
裴霽曦見他頓住,隨口問:「傳言什麼?」
吳長逸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傳言你和初侍郎,是斷袖。」
吳長逸知道這傳言離譜,不過也沒多少人傳,只是他太過關注桑靜榆,才偶爾聽到了此種言論。他估摸著自己說出來,裴霽曦會惱羞成怒,卻見他並未反駁,想到初學清承認自己有隱疾的事,他驚道:「你們不會真的……」
裴霽曦輕笑一聲:「吳將軍是閒得很了,恐怕你巴不得我們是吧。」
吳長逸聽出他的諷刺,心中不忿,甩甩袖子走了。
此刻已是深夜,墨藍的天空,掩蓋住了京城動盪的血腥味,沉澱出大戰後的寂靜。
裴霽曦望著緊閉的殿門,不知初學清的道,是不是快到了。
剛剛發生過激烈爭辯,甚至死了人的殿中,在群臣散去之後,竟有種瘮人的安靜。
景王揮退左右,只和初學清一人留在內殿。
「讓你好好待在北境,怎還非要回來?」
初學清一直緊繃的神經如今終於鬆了下來,答道:「微臣得知京中恐不太平,與北狄和談之事也已料理得差不多,便回來了。」
「聽聞,你受傷了?」
「勞殿下惦記,小傷而已,已無大礙了。」
景王嘆口氣,「將你支去北境,就是怕京中生變,本王無法保你,誰知你竟這麼膽大,明知危險,還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