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用一直護著微臣。」初學清道,「您讓邱尚書收集罪證,在最後關頭檢舉張家;讓吳將軍取得賢王信任,使一出反間計;讓柴富貴援助京城守軍,攻進城內;甚至……北境那邊,也早有人打點過吧。只有微臣,您將微臣排除在局外,早早支到北境。」
「北境的事,你也看出來了?」
「微臣去與北狄和談,可他們給出的條款面面俱到,連大寧的利益都考慮進去,定是有人先微臣一步,與北狄進行了談判。這個人……是正在鄴清的恩師,蘇尚書吧。他也是您的人了?」
景王搖搖頭:「蘇尚書並非誰的人,只是時局到了這個地步,逼著人做出選擇罷了。」
景王以前沒有拉攏過蘇遠達,因為他剛正不阿,不肯捲入黨爭,是建禎帝眼中的純臣。但蘇家獨子的冤案,蘇夫人的早逝,都壓在蘇遠達心底,他天然不能成為賢王黨,也不能成為太子黨,建禎帝必然要在離世前,將蘇尚書貶了。
蘇遠達告老還鄉的前夜,景王前去探望,與他暢談整夜,如同多年前初遇初學清時的暢談一樣,也是在那時,景王誠摯道歉,說明初學清與自己的關係。
最終,蘇遠達也做了自己的選擇。
景王將這些一一講給了初學清,又道:「你放心,本王並非是勾連烏尤拉,只是與北狄先王薩力青相比,烏尤拉更願共贏,而不是一味征戰。本王與蘇尚書商議許久,也將你對北狄之事的看法告訴了他,最終我們才決定,與北狄和談,也承認烏尤拉是北狄之主,兩國互利共贏,才是長遠之道。」
「可殿下這些安排,從未讓微臣插手過。」
「本王並非將你排除在外,只是你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在此時出了意外。方才,若不是賢王遇刺,說不準要生什麼波折。 」
初學清垂下頭:「是微臣給殿下添麻煩了。」
景王笑笑:「怎會?若不是你說動盛御史,恐怕群臣也不會這麼快相信那些證據;若不是你說服燕雀軍,也不會有一支現成的軍隊;甚至吳將軍也是認可你的選擇,才投靠的本王。說起來,定遠侯,可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初學清怔了怔,茫然道:「怎麼會?不可能的。」
「可是方才那暗器,便是他的手筆。殿上能用金錢鏢殺人於無形,又離賢王最近的,必是他無疑了。賢王剛要揭露你的身份,他便忍不住要幫你遮掩,他膽子可真夠大的,一個王爺,說殺就殺。這個鍋,本王只得背下了。」
初學清陡然一驚,她不知,方才竟是裴霽曦出的手。可她忽然意識到,眼前的不僅是她的伯樂,更是未來的君主,而裴霽曦手中的兵權一直都被君主忌憚,如此行事豈不是又要遭新君猜忌?
想到此,她忙道;「殿下,就算真是他,他也只是要幫您,阻止賢王再繼續栽贓罷了。」
「你放心,本王不會拿他怎麼樣,何況他還控制著西北兩境。」
初學清掩住內心擔憂,忐忑道:「殿下,他雖統領定遠軍,但從未用軍權謀私,一心也是為了大寧。」
「嗯,本王知道。」景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知道自己恐怕是嚇到她了,「你不妨試探試探,看他是不是知曉了你的身份。」
「另外,還有件事。」景王繼續道,「柴富貴率領的義軍在此次內戰中出了力,本王打算借這個由頭為義軍正名,但他們以前畢竟反過朝廷,所以,要寫一個請罪書。 」
初學清的眸光瞬間被點亮,「您是要微臣,寫這個請罪書?」
「對!」景王點點頭,「這個請罪書,文筆不要太好,否則不符合他們身份,但要情真意切。不僅要說明他們之前所受的壓迫,又要指出他們的錯處,以及悔改的誠意。你知道的,只給一支義軍正名,那他們便是脫離了奴隸階級,本王要的,是要消除這個階級。」
「微臣明白。」初學清激動道,「微臣出身奴僕,最是知道個中心酸,若能藉此事,為義軍正名,為所有奴僕正名,才是最大的意義。」
景王讚賞道:「知我者,莫若煦明也。這就離你我想要的道,更進一步了。」
如今賢王被誅,太子又不知蹤跡,景王即位已是板上釘釘,初學清想到這裡,問道:「殿下,您可知太子殿下安否?」
景王頓了頓,道:「先前賢王對外宣布,太子薨逝,本王派人找過,並未尋到他的蹤跡。」
「微臣回京便聽到傳言,太子自焚於別院,可他應當不會自傷的,畢竟太子妃剛剛有孕,他們先前只有一個女兒,如今好不容易又有孕,他怎會如此呢?」
「皇嫂有孕了?」景王詫異問。
初學清並不確定,只道:「微臣也是道聽途說。」
景王沉默片刻才道:「此事你不必擔憂,皇嫂那邊,本王會派人護著。」
初學清忽而想到那個幫助她的宮女錦悅,又道:「殿下,此次微臣被抓入宮,脫困時,得到一宮女相助,她便是先前讓微臣幫忙寫牌位的那個宮女,錦悅。」=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