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士的畫,不拘於山水之形,卻能道盡蒼蔥歲月。」初學清淡淡道。
桑靜榆問:「這個山水居士,肯定是個心懷家國的大人物吧?」
初學清沉默著,她不知如何回答。
算大人物嗎?還是景王的景平帝早年遊歷時,一直帶著景王妃崔溪,崔溪看遍* 山河,知曉古今,便有了這麼多副流傳世間的山水畫。
可自從景王部署奪嫡爭鬥開始,崔溪便一直待在京城,身為王妃,山水居士也遠離了山水,近年來作品漸少,大多是自娛自樂。
這幅落日山河圖,還是她早年的作品。初學清去書齋找到這幅畫,出高價買了下來,還不經意間顯露了自己的身份,她買畫時,書齋里的人都在感嘆,連初大人都如此看重山水居士的畫,這山水居士不得了。
今日又高調去接桑靜榆,明日再讓她把這畫掛在醫館大堂,自然會有人知道這畫是初大人買來送給愛妻的。
如此一來,山水居士的畫,必然價值翻倍。
一個胸懷天下,書畫雙絕的大家,不應該更適合國母的位置嗎?
桑靜榆小心翼翼收起畫,看了看初學清神色,試探道:「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臉色這般差?」
初學清搖搖頭:「只是公務纏身罷了。」
桑靜榆靠到她身邊,安慰她:「陛下登基以來,你倒比之前更忙了,不過你得陛下看重,自然什麼事都交給你,我嘛,就當你的賢內助,別說讓我掛畫了,你把我掛上去,我都樂意。」
初學清這才露出一絲笑容,「我哪裡捨得掛你,再說了,真把你掛上去,吳將軍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桑靜榆聽到這,瞪了她一眼,又不言語了。
初學清緩緩道:「靜榆,我不能再耽誤你了。現在,有……陛下護著,也不用你再為我掩護了。」
桑靜榆訥訥道:「可是,他也不來找我了啊。」
初學清調笑道:「桑大小姐,是等著別人主動的性子嗎?」
「那……我考慮考慮。」
馬車到初府的時候,暮色已漸漸昏暗,初學清扶著桑靜榆下了馬車,卻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等在初府門前。
初學清愣了愣,她今日被景平帝的話亂了心神,忘記和輕風打招呼不去侯府了。她忙上前去,問道:「裴兄在等我嗎?」
裴霽曦笑了笑,昏暗日光灑在他面上,將俊美稜角都凸顯出來,讓初學清的心亂了一瞬。
「昨日你說要著手推書,我順道經過,便問問你進展,不過也只是隨口問問,不急。」裴霽曦想了很久來見她的理由,如今說出來,又怕讓她覺得是在催促她。
「來,我們進府說吧,天色昏暗,你看得清嗎?下次讓輕風來找我,我去你府上就好。」
一旁的輕風插嘴道:「您往日下值都得過好些時間才出宮,沒想到您今日出宮早了,我去尋您的時候,估摸著是晚了,沒看見您呢。」
裴霽曦清了清嗓子,輕風這麼說,不就將他方才說的順道經過給推翻了麼?他覷了覷初學清,好在她看上去並沒注意。
可緊跟著過來的桑靜榆就沒那麼給他面子了,哎呦了一聲道:「方才侯爺才說是順道經過,怎麼輕風你又說是特意等著我夫君呢?」
她說的「夫君」二字,尤為清晰,讓知道真相的裴霽曦聽到耳中,倍覺尷尬。
「怪我,忘記和輕風提前打聲招呼了。」初學清又轉移話題道,「靜榆,讓宋大叔去買點酒菜吧。」
她估摸著,宋大娘做的飯應不夠這麼多人吃。
「不用不用!」輕風忙阻攔道,「我們侯爺知道您和桑大夫事忙,我備好酒菜過來的!我這就去馬車上拿!」
桑靜榆「噗嗤」笑了出來:「怎麼,現在侯爺沒我夫君陪著吃飯,是沒胃口了嗎?」
裴霽曦垂下頭,桑靜榆知曉他的心思,讓他覺得自己這些行為顯得蠢笨不堪。
初學清解圍道:「不知裴兄有沒有胃口,我現在,若是不和友人喝上幾杯,的確味同嚼蠟。」
桑靜榆瞥她一眼,真沒出息,這還沒相認呢,就這麼袒護上了,若是相認了,豈不是要把家底都倒貼上去。
幾人在屋內圍桌而坐,初學清特意讓桑靜榆先給裴霽曦診了診脈,看他眼睛恢復如何。
桑靜榆看出裴霽曦只是怕初學清懷疑,裝得看不清,便隨意將藥方改了點滋補的藥。
聽到桑靜榆說沒有大礙,初學清才放下心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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