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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景平帝穿著常服,面色並不好看,見裴霽曦進殿行禮,擺了擺手讓他起身,不等裴霽曦說話,便道:「你也是為初尚書求情來的?」

裴霽曦想到被關在暗無天日牢房中的初雪晴,按捺住心中涌動的怒火,不動神色道:「微臣並非為她一人而來,更是為陛下而來。」

景平帝用手撫了撫額頭,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裴霽曦鎮定道:「若陛下重罰初尚書,則勢必要徹查她如何以女子之身參加科舉,又如何一路青雲直上,女扮男裝坐到如此高位,身後是何人助她,為肅清官場,想必也是要將幕後之人揪出的。」

景平帝咳了幾聲,才道:「裴卿是在威脅朕?」

「微臣不敢。只是諸國來使即將抵達京城,當初是初尚書不畏邊境戰亂,出使北狄、西羌與長戎,才換來邊境的太平,如今諸國朝拜,當初的和談使臣卻在獄中,無端讓諸國看了笑話。」

景平帝輕笑一聲:「你與蘇尚書果然是親舅甥,蘇尚書也是拿這一套來諫言,可你們要知道,出使之功,不在她初學清一人身上,若沒有整個大寧給她做支撐,她怎麼能得到這個和談結果?」

「的確不是她一人之功。」裴霽曦頓了頓道,「可當初她歸國,此功已在街頭巷尾口口相傳之中,落到了她一人身上。」

景平帝搖搖頭,當初初雪晴出使歸國之時,先帝為了給先太子鋪路,為太子黨加碼,的確授意傳出初雪晴出使之功。

裴霽曦見景平帝還未動搖,便繼續道:「如今邊境太平,定遠軍在祁將軍與方將軍的帶領下,即使不需要微臣,也能抵禦外敵,臣奏請,交出兵權,解甲歸田,只願與陛下,換一個人。」

裴霽曦字字鏗鏘,沒有半點猶豫。他昨夜思索良久,剛開始想不通,景平帝既然冒天下之大不韙,一力推舉初雪晴入朝,為何又在此刻與她反目成仇,揪其根本,他只能想到自己。

從離京前的那次刺殺,到如今初雪晴落獄,件件都像是對他的警告。如今他孑然一身,無妻無子,已然沒有人質可以讓景平帝拿捏,而重權在握,猶如懷璧在身,他即使什麼都不做,又如何讓人放心呢。

景平帝嘆了口氣,良久才道:「愛卿莫要衝動,前朝忌諱武將,統兵權調兵權分離,造成兵不識將,將不識兵的局面,沒有內憂,卻亡於外患。我大寧自建國以來,從未虧待邊疆將士,就是為了避免前朝外患之禍再現。如今你要解甲歸田,你讓邊境將士如何看朕?」

裴霽曦攥緊拳頭,聽著這一席話,只聽到了帝王的虛偽。

如今景平帝又忌憚他,又要名聲,不讓他解甲歸田,就是要留個人質在此。他又如何能讓景平帝這麼順心如意呢?

裴霽曦冷冷道:「陛下既不願讓臣解甲歸田,可臣若志不得紓,恐難統領定遠軍,不若賜臣一死,以此明志。」

景平帝拍了下桌案,怒喝道:「胡鬧!一個兩個,都敢拿命來威脅朕!」

裴霽曦承受著帝王之怒,卻半分退意都沒有,他已打定主意,決不能像他的父親那樣,將至親押在京城,將性命丟在疆場。忠軍報國,不能換來如此後果。

「臣不敢。」 他嘴上說著不敢,可面色沒有一絲不敢的樣子。

景平帝深深呼吸,方才平復怒意,他看著面前這個馳騁疆場多年的將軍,卻仿佛從他的身上看到初雪晴的影子。

一樣的堅定果敢,一樣的聰敏過人。

一個是國之良將,一個是國之重臣,一文一武,就將他這個君主架到這裡。

「定遠侯,朕欣賞你,當初你身陷敵營,是朕命令初尚書無論如何都要保下你。自然,彼時尚不知你們關係如此密切,即使沒有我的命令,初尚書也會不遺餘力地救你。朕告訴你,只是要你知道,朕不是那種為了皇權罔顧一切的人。你對大寧的功勞,朕記在心裡。但是,你也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功高不會蓋主,但若你氣焰過高,便會焚及己身。」

景平帝擺了擺手:「退下吧,你們說的,朕自會考慮。」

裴霽曦退出大殿,他本也沒有指望一面聖,景平帝就會改變主意。既然初雪晴不讓他濫用兵權,他就只能用紆迴的法子救她。

他離宮的路上,又碰見了盛道文與范英彥,三人相視之時,便都知曉了對方的來意。不知今日吳長逸還能尋來幾個大臣,想必景平帝應付完這一輪一輪的覲見,也會深知初雪晴如今在這朝中的根基,輕易動不得。

可景平帝似是知道他們的來意一般,在見過裴霽曦後,只稱身體不適,誰人都不再接見。

不知是不是來求情的人過多,本該在初五恢復的早朝,竟也停了下來。

第135章 求娶初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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