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福不服氣:「你孝順,方才你跑那麼快做甚?」
兄弟倆跟在後頭,也沒忘了帶上鋤頭。三人沒再吵架,葬父……真不是什麼好事。
豐收村到處都有挖出來的坑,九成的坑裡都沒水,胡三福選了一個比較深的坑,這一片填平的坑比較少,到了地方,他把胡老頭放下。
「立個碑吧,回頭再來接回去。」
胡老頭一口老血哽著胸口,面如死灰,幾個兒子當著他的面商量他的後事,關鍵是他還沒死啊。
他真心覺得自己還能救,如果有大夫,他絕對能活。他大張著嘴想要說話,奈何兄弟三人根本不看他,已經又在爭論該由誰把他扔到坑裡。
誰都不願意挑頭,省得落下不孝的名聲。
後來三人商量好,一個人扔,兩個人填坑。
*
關於胡家兄弟在做的事,其他的人都看在眼裡。其中與胡家一起挪回來的李家老頭看不下去,悄悄帶著兒子追了過去。
胡家三人把坑填了離開,李老頭就和兒子一起把人刨了出來。
彼時,胡老頭已經昏迷不醒,但確實還有氣。
李老頭嘆口氣:「沒良心的東西,不會有好下場的。」
胡老頭當天下午斷了氣,李老頭又帶著兒子把人埋了進去。
旁人看來可能是多此一舉,但李老頭卻覺得很有必要。
*
溫雲起發現自己坑裡的水越來越少,當天只往吳管事那裡送了三桶,添上了楊大林的一桶,這才沒少送。
吳管事立刻就發現了其中有一桶不同,一問之下,得知是兄弟倆找別人湊的。臉色格外難看,卻還是按照約定付了銀子。
又到夜裡,胡文思白天睡得多,夜裡陪著溫雲起坐在了坑邊。
日子很苦,但天意如此,又求不下來雨,溫雲起的心裡倒還算平和,他從來不會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焦慮。
今夜的胡家人除了女人和孩子,所有的男人都沒睡,他們都商量好了,以防幕後之人再次出手,今夜男人們都坐著守夜,明兒一早先去縣城郊外,歇上一個日夜,後日再正式啟程。
溫雲起當然不會囂張到跑到人堆里搶人,不過,胡文思的東西還是要拿回來。
夜裡,胡家的男人們覺得坐著無聊,便熬了鍋粥,還讓女人們吵了一盆肉,又取了酒,聊著喝著,期間興致上來了,還坐在一起划拳。
酒喝多了自然就渴,好在胡家不缺銀子,天黑時特意花高價從趙家那邊買了一桶水。之前是二兩銀子一桶,這桶花了五兩。
不是趙斌要漲價,胡家要買,他不賣……這水再怎麼值錢,還是得留一桶備用。若不是看在五兩銀子的份上,趙斌絕對不會鬆口。
水喝多了,自然就想放水。
胡家兄弟一開始還記得放水時兩人一起結伴,後來喝得醉醺醺,個個渾身發軟。想放水的必須得起身,但是純陪伴的那個就不太想動。
到了下半夜,胡大福自己一個人走入了黑暗中。
他還記得父親才出事,並沒有走太遠,離了十幾步就解開了褲子,正準備放鬆,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黑影掠來,他心下一驚,轉身想要往回跑,與此同時還想張嘴喊,可已經遲了,脖頸一痛,他一頭栽倒在地,只短促地啊了一聲,脖子就已經被人掐住。
「想死你就儘管叫。」
聽到這個聲音,胡大福瞪大了眼。
竟然真的是胡文思找的那個姘頭,白天他有懷疑過姓高的那個年輕人,可看著面嫩,十幾歲的少年人,日子應該過得不好,身形很單薄。
他真不覺得姓高的年輕人能有本事將父親悄悄帶走。
這會兒他信了,但……沒法兒報信啊。
溫雲起把人拖走,還是昨天的山腳下。
「你們拿了我未婚妻的東西,必須得還來!」
胡大福:「……」
東西到了兜里,他就沒想過要還。
他想要大叫,若能將兄弟和侄子們引來,這姓高的只有一個人,絕對打不過。可是喉嚨死死被人掐住,根本發不出太大的聲音。
胡文思想要搜身,溫雲起皺眉:「太髒了,你來掐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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